赵小刀道:“总五十多快六十了。”
那老人道:“那就没错了,白啸宗要是五十多快六十了,我也就七十多快八十了。”
赵小刀怔了一怔,道:“老人家跟白啸宗是”
那老人道:“说来你也许不信,我跟白啸宗是血肉至亲。”
赵小刀又复一怔,忙道:“那么老人家是他的”
那老人道:“我是他的生身之母,是他的亲娘。”
赵小刀怔住了,半晌才诧异欲绝的叫道:“老人家你,你是白啸宗的生身之母……”
那老人道:“不错,那白啸宗是我怀胎十月所生,辛苦几十年带大的。”
赵小刀恨不得一下窜起来,可惜他没那个力气,道:“老人家你,你也被囚禁在这儿?”
白老夫人道:“不,小伙子,我不能说我是被囚禁在这儿,我只能说,我是住在这儿,因为你我的所在虽然一墙之隔,可是情形却判若天壤,你那边是个又湿又脏的石室,我这边却布置豪华,摆设考究,应有尽有,只不过我是孤伶的一个人,没人陪我,没有人侍候我,我也不能出去罢了。”
这跟囚禁有什么两样。
赵小刀道:“我没想到白啸宗会是这么个人……”
白老夫人道:“我的儿子是个孝子,自从他爹过世之后,他怕我触景生情,过份悲痛,也怕他结仇过多,有一天找上门来会伤害了我,所以好说歹说让我住到了这儿来,他是一番孝心,我能说他不孝么,我要是说他不孝,人家反倒会说我是个不知足,不讲理的老太婆。”
赵小刀道:“老人家,这是什么地方?”
白老夫人道:“白龙堡的地下,一墙隔着两间石室,有两个通道,一通前堡,一通后堡,我住的这一间通后堡内院,这地方距地面大概有十几丈高低。”
赵小刀道:“老人家住到这儿来多久了?”
白老夫人道:“老堡主过世多久,我就住到这儿多久了,老堡主过世有五六年了,我住到这儿来也有五六年了。”
赵小刀还待再说。
只听白老夫人道:“小伙子,不必谈我了,该谈谈你是干什么的,怎么会被白啸宗囚禁到这儿来?”
赵小刀毫不隐瞒的把他跟冷靖仇的争斗,以及如何牵涉到白龙堡,前因后果从头到尾说了一遍。
静静听毕,白老夫人叫了起来:“小伙子,怎么说,你,你会雕玉观音?”
赵小刀道:“是的,老人家,我会,而且还相当精。”
白老夫人道:“这么说,你是小伙子,你跟司空星琢司空大侠有什么渊源?”
赵小刀道:“老人家,司空星琢是家师。”
白老夫人激动的道:“原来小伙子你竟是司空大侠的衣钵传人,白啸宗这畜生他这个孽作大了,小伙子,我不妨告诉你,冷靖仇卑鄙无耻,横刀夺人之爱的事我清楚,当初我就是不愿白龙堡惹他才被白啸宗囚在这儿的,小伙子,司空大侠今何在,可安好?”
赵小刀道:“谢谢您老人家,家师现在新疆,他老人家安好。”
白老夫人道:“阿弥陀佛,谢天谢地,吉人自有天相,司空大侠不但是安然无恙,而且如今还有了传人……”
忽然轻叹一声道:“司空大侠这一生的遭遇也太惨了,当初他和冷靖仇为朋友为至交,谁知道害他一生悲惨就是这冷靖仇……”
赵小刀道:“老人家,冷靖仇的罪过不只是夺一个人之爱,使一个人的一生于悲惨之中。”
白老夫人道:“我知道,冷靖仇他甚至想席卷武林,据天下为已有,所以我不愿我的儿子沾他,小伙子,你不知道,我那儿子的本性并不坏,他所以变成今天这样,完全是交友不慎,小伙子,你可知道蒙东扬此人?”
赵小刀道:“我见过了,此人阴狠奸阼,凶残毒辣。”
“不错。”白老夫人道:“你的眼光不错,蒙东扬此人极富心机,一肚子坏水,再有一个白啸宗也斗不过他,当初他进白龙堡不过三数天,白啸宗便跟他亲昵得不得了,不但言必听,计必从,而且还委以总护法重任,看吧,白啸宗要是不知过,及时醒悟,他跟这座白龙堡,总有一天会毁在蒙东扬手里。”
赵小刀道:“老人家眼光过人,我跟这几个朋友,就是在不知不觉,为蒙东扬的歹毒药物所害。”
白老夫人道:“你身边那几个是你的朋友,他们都是谁?”
赵小刀道:“我这几位朋友是京里八方镖局的人,两个是封腾飞封总镖头的高足,另三个是镖局里的弟兄。”
白老夫人哦了一声道:“原来他们是封腾飞的人,小伙子,你怎么会跟吃保镖饭的人在一起?”
赵小刀当即又把冷靖仇陷害封腾飞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。
听毕,白老夫人颤声说道:“冷靖仇他好大的罪孽啊,可以算得是千古一大罪人,冷靖仇他弑师,白啸宗他囚母,他两个正好配成一对儿,同为神人所难容……”
顿了顿道:“小伙子,你中了白龙堡的独门歹毒药物还能清醒说话,那是你修为深厚内功好,你可以看看你这几位朋友,他们至今仍昏迷不醒,以我看要想让他们睁眼说话,至少也得等三天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