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听见赵小刀安慰她叫她不要害怕。但为何他不把她足踝上的钢爪拿掉?
那洞口虽然不算大,但却仍然可以看见宽敞洞内的情况。看来洞内不但宽敞干燥明亮,而且似乎还有床铺桌椅。但可能么?在悬崖凹入的洞窟里居然还有家具?
她最后听到赵小刀的声音是说:“你先回去,我马上也会动手了。”
然后赵小刀的手指在她身上碰一下,她登时晕迷过去,等到她回醒,已经是在一个房间内。只有董耀和王九在床前,都凝视着她!
阿秀大声叫喊赵大哥,又不断说看看见洞窟床铺等等,看来她已经神志不清。
董耀摇头道:“她不行啦,我看留着她已没有用处。”
王九立刻伸手摸到靴上的匕首,脸色冰冷。但董耀却又道:“暂时别动她。哼,如果她不是疯了,绝对不能让她多活片刻。”
换言之,正因为董耀认为阿秀已经神志不清,才不急于杀死她。为什么会这样呢?
许许多多事情发生得又快又突然,不但使人目不暇给,更使人感到惊骇错愕而无法应付。
阿秀一奔出房外,立刻知道自己原来是在玄天观内,而这时院门走入一个人,她一眼望去,不觉怔住,敢情那个人正是阿道。
阿秀直到现在看见阿道穿着农人衣服,一顶斗笠挂在背后,才记起他从前居然是作文士装束,所以大有风流儒雅气象。
眼下变成一个乡下青年,便淳朴可喜令人觉得十分可以信赖。
所以阿秀叫一声“阿道”,向他奔去,扑入他怀中。
阿道柔声道:“你发生了什么事?你的脚怎么啦?为何一跌一跛的。”
那是像人手似的“铁爪”留下的后遗症。但阿秀一时也讲不清楚,只道:“阿道,我可见赵大哥,他没有摔死。”
阿道甚是沉着,眼珠一转,道:“我正要去瞧瞧。你当然一道走,但你必须改个装扮,别让人家一眼就知道你是谁。”
他打算到那里瞧瞧?要看什么?又为何阿秀不可让人家一眼认出?
这些问题阿秀简直没有机会问,因为她急急忙忙更换一套道僮装衣服时,当然不能给阿道站在旁边瞧看。
而当她换好衣服同时头发也扎好一个髻,走出来就被阿道拉着向观外跑。
阿道一直拉她向悠然山庄奔去,并且绕庄飞跑,显然要跑向山庄后面那一大片斜坡草地。阿秀忍不住大声问道:“你知不知道前面是什么所在?”
“我知道,刚才玄天观的钟声你听到没有?就像前几天一样,是有敌入侵的警钟。”
有人入侵诸天教重地?谁呢?莫非仙霞派卷土重来?
阿道拉上斗笠,面孔隐藏了大半,而阿秀看来根本就是小道僮,两个人丝毫不惹人注目,只像是好奇心重的农家子和小道僮闻声奔去瞧瞧热闹。
所以当他们出现于草地时,人人都只望他们一眼就不再注意。
阿秀失声欲叫,但声音只到了唇边就发不出,因为她嘴巴被阿道一掌掩住。
啊呀,赵大哥,果然是你?你当真没有摔死?但既然没有摔死,为何又被诸天教许多人堵截住?你不会等天黑才悄悄逃下山去?
阿秀心中大叫嗔问,好在她嘴巴发不出一点声音,所以诸天教无人向这边望上一眼。
其实并非没有人看他们,而且看他俩的正是这火爆凶险场面中的主角赵小刀。
赵小刀的眼光好像快刀利剑,似乎能看穿他们的伪装,因为当他看见阿秀服服贴贴软靠那年轻人身上,并且任得他掩住嘴巴时,忽然变得神采奕奕,很放心地微微而笑。
堵住赵小刀的人群大部份是持刀握剑的道人。只有前面的冰雪二老,还有董先生和王九不作道家装束。
包雪手掌已痊愈七八分,已可以抓网(地网)应敌。
他面色很坏,眼中闪动仇恨光芒。他当然很想亲手弄死这个家伙,洗雪数十年来第一次负伤的耻辱。
董先生厉声道:“赵小刀,你究竟是谁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