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两人轻功不分上下,而剑法各有千秋,一个是三十六式天罡指穴剑,快速无比,专点穴位,一个是贞女剑中隐含醉剑,变化无常,出人意外.两个人似一对轻盈的蝴蝶,在山坡上追来逐去,骤分骤合,难分上下,连老妇也看呆了。
赵小刀骤然剑式一变,剑尖向小姑娘胸口的膻中穴点去,一下猛省这是一个要害的穴位,停剑不发,就在这犹豫的一刹间,小姑娘的剑尖早刺中了他的腰部,他“啊呀”一声,人向后倒,滚下山坡路旁。
小姑娘一见大惊,慌忙把剑丢掉,飞奔过来,伸手扶起赵小刀问:“伤得厉害吗?我看看。”
赵小刀忍着痛,强笑道:“小姐使得一手好剑,在下佩服了!”
小姑娘说:“咦呀!我问你伤得怎样了,你怎么赞我的好剑哪!尽说浑话。”
“没,没关系。”
小姑娘关切地说:“你让我看看嘛!”
赵小刀想不到这娇憨、美丽的少女竟然对自己这样关切,在相扶自己时,她的鬓发相近,隐隐传来一阵清香,令赵小刀心动,他慌忙避开,口里忙说:“不用看了,没伤,你是一把木剑嘛!会伤人吗?”
“不!我知道我这一剑出手太重了——我,我以为你会闪开,你怎么不闪开啊!”
老妇这时早已抢过来,说:“少侠,让老奴看看。”她撩开赵小刀的衣服一看,只见赵小刀的右腰上一点青紫印,果然伤势不轻,便连忙掏出两颗药丸来,这颗药丸殷红如红豆,芬香扑鼻。
她说:“少侠,你快吞下去,它能立刻化血、散瘀、止血,灵验非常。”
赵小刀一看自己腰部,也惊愕了。这小姑娘的剑势端的了得,要是她那把真剑,我恐怕早已没命了!
他也只好顺从地吞下那两颗药丸。小姑娘埋怨说:“你还说不重哪!重了也说没关系,的确是个浑人。”
赵小刀苦笑一下:“小姐赢了!”
老妇人目光如电,她一下看到自家大小姐胸前白衫上有一点隐隐的剑尖痕,想起刚才比剑的情形,一颗心不由大动,说:“赵少侠,你心肠太好了!这场比剑,原是我家大小姐输了!”
小姑娘愕然:“乔妈妈,我怎么输啦!”她看看自己胸口,一张脸顿时飞红。赵小刀忙摇手说:“乔妈妈!是我剑艺不精,出手不迅速,输了!”
小姑娘瞅着赵小刀,心想,这真是一个怪人,他明明点倒自己,为什么反而让自己点倒了,她再深想一步,不由感动,这是一处要害的穴位,点重了,不重伤也会残废,怪不得乔妈妈说自己输了!她说:“是你赢了!我输了!”
“不,不,是我输了。按真正的比剑规定,谁受伤谁输。”
“咦呀!你这浑人,人家只有争赢的,没认输的,好了,我俩谁也没输,谁也没赢,好不好?”小姑娘“我俩”二字刚一出口,马上感到这两个字用得不当,虽然她才十六、七岁,一片天真烂漫,但男女之间之事,已经渐知,登时一张脸羞得绯红,但话已出口,再也收不回来。
赵小刀却不在意,说:“既然小姐这样说,我只有听从好了!”
小姑娘到底仍年轻,马上恢复一片天真烂漫的性格,说:“那我们谁也不用听谁的哪!我也不从你头上越过,你也不能叫我们不去衡山了。”
老妇却关心地问:“少侠能行动吗?”
赵小刀吞下两颗药丸后,顿时感到疼痛减轻,从地上一跃而起,筋骨舒展自如,再看看腰部之伤,青痕己消。不由惊奇:“这药丸灵验如此,真是神丹妙药了!怪不得妈妈的剑伤好得这样快。”
老妇微笑:“这是老奴特制的‘九转金创还魂丹’。”
赵小刀深深一揖:“多谢妈妈相赐。”
赵小刀初时客气地尊称老妇为“老妈妈”,其后又随小姑娘称“乔妈妈”,现在竟亲切地称“妈妈”,不知怎样,他对这面孔黧黑、目光如电的老妇有一种天性的亲切感。
老妇忙说:“少侠这样,可折杀老奴的寿数了!”她凝视赵小刀半晌,顿时触动自己以往一段伤心事,不禁动问:“少侠令年多少岁了?”
“在下痴长二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