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小刀说:“是呀!我正要过河。”
船家说:“那你快点下来,不然,不等你了。”
“船家等等,我就来。”
赵小刀赶忙跑了过去,一跃上船说:“船家费心了!”
船家说:“坐稳!我开船了。”
赵小刀选了一个地方坐下问:“船家,这河不是有座桥吗?几时拆毁了?”
船家瞪了他一眼,似乎怪他多问,说:“前几天一场大水,全给冲毁了,你问桥干什么?不想搭我的船?”
“我不过问问罢了,船家别多心。”
赵小刀不由打量了船家一眼,只见他生得手粗脚大,浑身上下晒得黑里透红,如古铜铸似的。赵小刀再看看他手中持的竹篙,不由吓了一跳,这哪里是竹篙,是用铁打的一根长杆,少说也有六七十斤重,他拿在手中,如一灯草似的轻巧。船家把船撑到河心,将铁杆一插,不再撑了,说:“各位,对不起,请先付船钱,然后才开船。”
有人说:“你这船家也太小气了.你怕我们不付船钱么?”
船家一翻眼说:“各位别啰嗦,老子已经上过一次大当,前天有人一到岸,比兔子溜得还快,叫老子白撑了船。”
赵小刀听了感到奇怪,这船家手提六七十斤重的铁杆,别的不说,单是他这一身气力,就可以吓倒人,谁还敢不付船钱的?便问:“船家,他们是什么人?怎敢赖你的船钱?”
“别说了,算老子倒了大霉,叫一个小军爷戏弄了,他带着一个老仆和两匹马过河,不但不给钱,还赏给了我一支针,打中了我的穴位,叫我追也没法追。”
赵小刀一听,心里明白是小魔女的行为了。心想,她也真是,为什么要赖人家的船钱?便问;“船家,她欠你的船钱是多少?”
“连人带马,一共是二十二两。”
赵小刀愕然:“二十二两?船家,你说错了吧?是二十二文吧?”
“谁说错了?就是二十二两白银。”
有位乘客问:“船家,你这船钱是怎么算的?”
“人,每人五两;马,每匹六两。”
另一个乘客叫起来:“五两银子?连你这条船也值不了一两银子,怎么要收五两过河费?你这不是狮子开大口,摆的是阎王渡么?”
“老子摆的就是阎王渡,过不过由你,五两银子,一文也不能少。”
“我不过河了,你摇我回去。”
“老子是给你闲逛的?要回去也行,也得给五两。”
赵小刀一听,这不是明显的敲诈勒索吗?怪不得小魔女不但不给钱,还给了他一支梅花针。正想说话,一位乘客哈哈大笑起来:“五两嘛!不贵,不贵,我看,每人得付十两才行。船家在这里摆渡,可不容易呵!”
赵小刀打量那说话的人,只见他五短身材,骨瘦如柴,面色微黄,一双眼睛细小而有神,头戴麦秆编织的阔边露髻遮阳帽,脚穿麻耳草鞋,年纪约三十岁上下。赵小刀暗想:难道他跟船家是一路上的人?
那人又说话了:“船家,这样吧,我看他们出门,所带盘费不多,由我来付好了。”
船家疑惑地望着他问:“你付!?”
“是呀!我付,一人五两,我们四个人一共二十两,对不对?”
“你一个人有那么多银子?”
那人笑起来:“船家,你别小看人了!区区二十两银子,在我眼里不当一回事,我老婆会绣花,一天赚它几十两银子不在话下。”
“好!你付吧,拿银子来!”
那人真的从怀里掏出白花花的二十两银子出来,交给了船家。
赵小刀一看,又愕然了!显然,他与船家不是一路上的人。他是什么人呢?看他穿着打扮,根本不是一个有钱的人家,就是有钱也不能这样白花呀!便忍不住说:“老兄,你出得起,我可还不起呵!”
“好说,好说。我从来就没想到要你们还的,只求我们四个人,平平安安渡过河罢了,别让人将我们抛到河里喂王八。”
赵小刀一听,望了望那边金刚似的船家一眼,心想:我要是不答应,誓必与船家交起手来,一动武,船小易翻沉,自己虽然熟水性,可是他们三个人,必然翻到河里去了!不如等我过了河后,再从这船家手里讨回银子,以免害了他们三个。便说:“这样吧,这二十两银子由我出好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