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常卿一笑:“往往有侠义之名的,不一定是真正侠义之人。听说这女魔头武功极高,鞭法奇异,出手如电,钱家五虎在她十招之内,一个个重伤而死。”
“这女魔头是什么人?”
“这个倒没人知道,也不知道她从何处而来。前天,浙东大盗在她二招之下,也人头落地。”
赵小刀说:“那她不是黑道上的人了,不能叫她为魔头。”
“叫人惊奇的是,她黑道上的人物也杀,白道上的人物也下手,中州大使杨宇庭,也叫她鞭掉了一只耳朵,几乎丧命。”
赵子荣说:“中州大侠是武林中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前辈呵!谁不敬仰?这女魔头到底是什么人?”
“她来如幻影,去似飞魂,面戴黑纱,从不露出真面目,身穿青衣,自称‘青衣女’,江湖上人称青衣女魔。”
“青衣女魔!?莫不是碧云峰的碧波女魔?她也是身穿青衣。”
“有人说是,也有人说不是,是不是我也弄不清楚,昨天夜里,马大侠家里又出现了一件大事。”
赵子荣和赵小刀又是愕然,急问:“什么大事?”
“马大侠大厅正梁上,吊着一对金耳环。”
赵子荣一听,哑然失笑:“贤弟,这算什么大事,谁不知马大侠富甲湘南,良田千顷,家中金器多的是。”
“你知道这对金耳环是谁的?”
“谁的!?”
“马大娘子的。她也不知道自己的耳环何时叫人取了下来,吊在大梁上.马大娘子出身于武林世家,也是武林中的一位高手,耳环竟叫人在半夜里取下来,自己还浑然不觉,这不单叫马大侠夫妇出尽了丑,也扫尽了住在马大侠家中诸位武林高手的面子。”
赵小刀说:“哪有自己的耳环叫人取下来还浑然不觉?这恐怕是马大娘子自己取下来。吊在梁上,跟众人开开玩笑吧?我听人说,马大娘子也是一位行径怪异的人。”
刘常卿摇摇头:“马大娘子行为再怪异,也不会开这样的玩笑。”
“那是谁做下的手脚?”
“青衣女魔。”
“怎知道是她?”
“因为耳环上还附有留言,写着:‘三天后午时,再来贵府拜访。’署名‘青衣女’。看来,三天后,马家庄有一番热闹了。”
赵子荣和赵小刀一时无言,默默饮酒,因为这事,也扫了自己师父和师伯们的面子。这事,除了黑魔王的妹妹碧波仙子,谁也没有她那样好的轻功和武功。赵小刀更是不愉快。碧波仙子答应自己不与中原武林人士为难,为什么讲的话不算数?偏偏用这种挑衅似的举动去激怒中原武林人上?就是一般人也忍受不了,何况是武林中的高手?看来,这一场刀光剑影的搏斗势在难免了,互相间的仇杀何时才能罢休?
刘常卿饮完一杯酒时想再说,突然感到一阵头晕,支撑不住,便伏在桌子上。赵子荣愕然:“贤弟,你怎样了?”说时,自己也感到一阵头晕,翻倒在椅子上。赵小刀大惊,跳起来,说:“不好,这是黑店。”一下把剑拔出,看看四周,饮酒吃饭的客人差不多全走光了,只剩下两三位客人,那位自斟自饮的潇洒公子也在其中。
赵小刀这一动作,惊动了那三位客人,问是什么回事,店小二也过来问:“客官,什么事?”
赵小刀一把揪着他,剑横在他的脖子下,厉声问:“你为什么将我师兄和朋友蒙倒了?说!”
店小二又惊又怕,叫起苦来:“客官,这是哪里话,小店向来安份守纪,何况在闹市中,光天化日之下,小店就是有斗一样的胆,也不敢将人蒙倒呵!”
这时,那位潇洒公子冷笑一声:“你这汉子好糊涂,店小二既然将你师兄和朋友蒙倒了,为什么不将你一块蒙倒?别不是他们饮酒饮醉了!”
其他二位客人也说:“是呵!要蒙倒,为什么不把我们也一块蒙倒,单单蒙倒你的师兄和朋友?哪有这样开黑店的?除非疯了。”
赵小刀一想也是,手不由松下来。潇洒公子又说,“看你这个人长得倒不错,原来是个浑人,尽说浑话,干浑事。”
赵小刀不由打量着这位潇洒公子,顿时口哑目呆,大吃一惊,问:“是你!?”他一下认出这位潇洒公子,竟然是化了装的小魔女——白燕燕。
小魔女微微一笑:“你这个浑人,到底认出我来了!跟我来吧,我有话告诉你。”
那两位客人看他们相熟,想来没事,叫店小二点数,付了钱径自走了。
赵小刀明知是小魔女做下的手脚,因为在林中酒店时曾领教过,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一滴胭脂弹进了自己的酒杯里,这次准是她将什么迷药弹进了师兄和刘常卿的酒杯中了,作声不得,说:“我跟你走,那我师兄怎么办?”
“他们不过醉倒罢了!等会儿自然会醒。”小魔女掉头对店小二说,“你好好看顾他们,等会儿我们就回。”她将一锭银子丢给他,“这是他们和我的酒钱,够不够?”
“少爷,有多了。”
“有多,就赏给你,好好看顾他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