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小刀阅历不深,更没有在江湖上闯荡过,不懂得武林人士的习性和人情世故,初时他只为自己被驱除而难受,认为自己以后还可以在江湖上走动,可以象武林人士一样拜师访友,现在听姑娘这么一说,整个人都呆了。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已被驱出教门,就会比人低一等,遭人歧视,没有人愿接近自已了。
姑娘见他目瞪口呆,作声不得,安慰他说:“你也不必为此灰心,是非曲直,公理自有人说。别人一时误解。不了解你的为人,不愿与你接触又何以为怪?我想武林中一些真正有胆识之人士,会接近你的。至于那些沽名钓誉的伪君子,或者怕得罪玄武派的庸庸之辈,你又何必去接近他们,沾污了自己?”
姑娘这一席话,又象一道阳光,驱散了赵小刀心中的阴云,使他鼓起了做人的勇气,慌忙一揖:“多谢小姐指点。使在下能有勇气活在人间。”
姑娘微微一笑:“你也太多礼了!我希望你别走上你师叔祖西门子的一条路。我听我师父说,你师叔祖剑术神奇,可是他自从被驱除出玄武派后,便心灰意懒,从此绝迹江湖,不知去向,以至一代神奇剑术,武林失传,令人不禁为之惋惜。”
赵小刀更是惊讶,他想不到眼前这位神秘的少女,年纪比自己轻,而知识见闻竟这样丰富,谈吐见解,又是独树一格。不禁动问:“请问小姐,令师是谁?”
姑娘一笑:“这你不必问了。”
赵小刀愕然,为什么不能说的?看来她师父是一位不愿披露姓名的高士异人了!转而一想,她知道自己的师叔祖西门子,而知道自己师叔祖的剑法的人不多,除了自己师母,只有怪老人了,难道她是怪老人的门徒?想到这里,不由说道:“小姐不说,在下也知道。”
姑娘奇异地扬了扬眼眉:“你知道!?”
“想必是慕容垂老前辈。”
姑娘一笑:“别乱猜了,那个怪老头子,行为古怪得与人不同,喜怒无常,而且他从来不收门徒,大概他想把他一身绝世武功,带到棺材里去。”
赵小刀一听,显然怪老人不是她师父了,哪有徒弟称自己的师父为怪老头子的?但这姑娘象谜一样的神秘,更引起了他的好奇。于是又问:“既然小姐的令师不方便说,在下想请问小姐的芳名,仙乡何处?”
姑娘一听,顿时沉下面孔,冷若严霜,寒气逼人,目光如剑,盯视着赵小刀,吓得赵小刀一时手足失措。他不明白这位象谜一样的神秘姑娘为什么一下变了面孔,他几疑她不是人间的人,而是山林中的精灵。
良久,姑娘才收敛了目光,微微地叹了一声:“我无名无姓,是一只无处可栖的孤雁,以荒野为家,与野兽为伍。”语气之中,怨恨极深,令人骇然。
赵小刀大吃一惊,不由一股寒气从心里升起,难道她真的不是人?是冤沉山野之鬼?的确,一个年纪轻轻的少女,深夜城晨,出现在山峰之上,无人为伴……但是,他转而一想,鬼哪能有这样惊人的武功?而且还这样洞悉武林中的一切?不由问道:“小姐何出此言?”
姑娘转过身去,似乎心中的怨恨难以平息,长久才慢慢地说;“你不要再问了。”
“既然如此,在下不问就是。我看小姐,似乎有一种难言的怨恨……”
姑娘陡然转过身来,盯着赵小刀:“是又怎样?说了你能帮助我吗?”
赵小刀深深一揖:“在下自知武功不济,不能帮助小姐,但小姐如能告诉,在下将尽自己一点点薄力,或许能为小姐分忧。”
半晌,姑娘摇摇头说:“算了,说了也没用,你只有徒然送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