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年轻的说:“云哥,别跟他多磨嘴,先捉了他再说。”
“你们想捉我,看来你们是活得不耐烦了,着掌!”覃公子说完,朝蛇仙铁笛一掌击来,只见掌势凌厉,掌力挟带一股寒意。蛇仙铁笛轻跃避开了掌力,略带惊讶地问:“好小子,你这寒冰掌是跟谁学的?碧云峰的覃啸天是你什么人?”
“那是家父,何劳动问。”
蛇仙铁笛一笑:“原是你是碧云峰覃长老覃啸天的儿子。好,今夜里我就领教领教覃家寒冰掌的厉害了。”说着,他又对那年轻人说:“连弟,你走远一点,这寒冰掌本来没有什么可怕处,但它含有一股寒毒,没有上乘内力,倒也不可小看它的。”
赵小刀一听“覃啸天”“寒冰掌”这几个字,不由感到悚然。他早从师父、师母的口中听到,这覃啸天是武林中的一个魔头,他原是黑道上的人物,不知怎样,他成了碧云峰邪教的护教长者,以一双寒冰掌横行江湖,只要有人中了他的寒冰掌,就是不当场毙命,事后也会寒毒入心,僵冻而亡。唯一的办法,只有服下覃啸天的解药,才能幸免不死。想不到这仪表不凡,英俊的覃公子,竟然是覃魔头的儿子,学到了这一门邪武功。
覃公子见对手竟然这样熟悉自己父亲和本家门的武功,不由问道:“你是何人?”
“哈哈,你连蛇仙铁笛也不认识;怎么能在江湖上闯荡?”
覃公子这时再不答语,突然凌空跃起,疾如怪乌,双掌压顶朝蛇仙铁笛拍来,他知道不迅速将蛇仙铁笛击伤击毙,万一他吹动铁笛,招来毒蛇,自己就招架不了。谁知蛇仙铁笛的招数更怪,只见他就地一滚,突然跃起,其快更甚,一支铁笛,已凌空拍到覃公子的头顶。覃公子身形一晃,又是一招“深山探宝”,直朝蛇仙铁笛下阴拍来,这一招狠毒异常,志在叫对手断子绝孙,不死也成为阉人,今后不能生育。蛇仙铁笛横笛一挡,说声:“好狠毒的小子,居然想取我的宝贝儿了。”转眼之间,两人已交手十二、三招,仍不分胜负。
赵小刀伏在丛林中看得暗暗骇然。这覃公子的武功不但比自己强多了,就是玄武派的众子弟,恐怕也没一个是他的对手。蛇仙铁笛在丐帮中是有名望的高手之一,武功与自己师父仅在仲伯之间,而这覃公子竟能与他交手十二、三招,仍不分胜负。赵小刀眼睛突然瞪得圆圆的,只见在交手的两个人影中,一个身影骤然飞起,如电光火石,落在那个叫连弟的年轻人跟前,跟着是“呵呀”一声,那年轻乞丐身形似球抛起,摔在地上。赵小刀不明白是怎么回事,只听见蛇仙铁笛狂怒吼道:“今夜我本不想杀你,现在我非宰了你这小子不可,不然,我就不叫蛇仙了。”
原来覃公子见战不下蛇仙铁笛,心生一计,身影突起,以鹘起兔落的闪电似的行动,一招寒冰掌,击倒了毫无防备的连弟,使蛇仙铁笛没有了帮手,以便俏妇人出来。
覃公子一笑说:“就是你宰了我,你的同伴没我的解药,也得随我一块见阎王,况且不知是你宰了我,还是我宰了你哩。”
赵小刀暗暗摇头,感到这覃公子武功虽好,却用心险恶,哪有在交手中,突然向一个毫不防备的人下毒手?这太不讲理了。
蛇仙铁笛正想吹动铁笛,只见俏妇人蒙了面布,似闪电般的向蛇仙铁笛袭来,蛇仙铁笛不愧是丐帮的高手,感到身后风声不对,身影一晃,铁笛横扫,“当”的一声,铁笛与俏妇人一张弯刀相碰,火光四射,俏妇人的一张弯刀几乎震得落手飞出。蛇仙铁笛也急忙收笛一看,见铁笛并没损害。才略略放心,厉声问:“你是何人?竟敢来偷袭我?”
俏妇人不答,又是一招发出,刀光似水,横泼而来,蛇仙铁笛刚一闪开,覃公子掌风已到。本来蛇仙铁笛战覃公子一人,虽然一时不能取胜,但却略占上风,现两人联手围攻,蛇仙铁笛在三、四招后,便处在下风了,处处险象丛生,最后听到蛇仙铁笛惨叫一声,身影飞起,胸口捱了覃公子一掌,摔在草地上。俏妇人说:“快结果了他们,别留活口。”
赵小刀正要出手相救,只听见一个巍颤颤苍老的声音说:“撞死我了!”草丛里蓦然站起一个人来。赵小刀一看,又是惊愕。这蓦然从草地爬起来的人不是别人,正是他在市镇酒店前只到的那位老乞丐,他不知几时躺在这草丛中,别人在他四周激烈的打斗,居然没发现他,也没踩中他。覃公子愕然问:“你是何人?几时躺在这里的?”
“我不过是一个无依无靠孤苦的老叫化罢了,山野为家,老早就在这里睡,你怎么将一个人抛在我的身上,不怕将我压死么?”
俏妇人也感到惊讶:“你早就在这里睡?”
“是呀,你们怎么也来这里了?”
俏妇人对覃公子说:“快把他杀掉,别让他活着,坏了我们的事。”
老乞丐害怕地说:“你,你,你们要、要杀我么?”
覃公子出手一掌,老乞丐“呀”地一声,仰面翻倒,赵小刀这时再也忍了住了,倏然跃出,剑光如电,直点覃公子大阴肺经中府穴。覃公子身影如电,倏然闪开,反手一掌朝赵小刀劈来,一股寒气,冲得赵小刀毛管直竖,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,以迎风柳步闪避。而覃公子第二掌又劈来,赵小刀抖展轻功,向后跃退一丈远的地方。
覃公子见赵小刀步法奇异,身形轻灵,不由停了手问:“你是何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