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知他答应不答应。”
“妹妹,此人不但心地极好,也极仗义,只要妹妹亲去相请,动之以情,他准会答应。”
青衣女魔想起了昨天早晨在山峰上的对话,点点头说:“那小妹去请他了!”她身形一闪,一刹之间,就到了赵小刀的面前,这种飘似轻烟的轻功,与天儿怪侠的轻功如出一辙,又令众人惊讶,连怪丐也暗暗点头赞许了。
青衣女魔对赵小刀说:“赵少侠,我有事相求阁下了!”
赵小刀一时惊得手足失措,慌忙一揖问:“女侠这样称呼,在下愧无藏身之地了。请问女侠有何事要在下效劳的?”
“少侠不是说过,愿为我分忧吗?现我特请少侠为同伴,参加比武。”
赵小刀大惊:“可是在下武功不济,虽愿为女侠去死,但恐对女侠无益。”
青衣女魔轻轻说:“赵少侠,那位青衣姐姐说你有一门奇妙的步法,完全可以应付上流高手的十招,少侠不能相助么?”
赵小刀这才想起了自己的迎风柳步,怔住了。这时,他心境异常地复杂,虽然自已被驱除教门,再也不是玄武派门下弟子,但自己仍然是中原武林中的人,况且师恩难报,怎能与师父、师伯们对敌?答应吗,不但对不住师母,而且誓必与中原武林人士为敌了,自已死不足惜,但更遭武林人士的唾弃,不答应吗?那自己不成了贪生怕死的小人?
青衣女魔见他怔怔不语,微叹一声:“赵少侠既有为难之处,我也不强求少侠相助,只好请那位青衣姐姐再请别人……”
赵小刀一听,心中又是一怔,暗想:要是碧波仙子将红魔王、蓝魔王或者碧云峰其他高子请来,势必演变成一场流血斗争,中原武林人士与碧云峰人的仇杀更不可收拾了,不如我去,从中尽力相劝也好。于是他慌忙一揖说:“在下愿为女侠效力,只求女侠在比武时手下留情,点到为止,别伤害了马大侠他们。”
“少侠放心,我不像人们所传说的胡乱杀人的魔头,我只要玉清贼道和姓马的回答我的几个疑问就行了。”
赵小刀大喜:“既然这样,在下也愿为女侠出点薄力。”跟着又疑惑地问:“女侠只问几个疑问么?”
“唔。”
“既然这样,女侠又何必与他们比武?”
青衣女魔一笑:“不比,不胜了他们,恐怕他们不愿回答,就是胜了。他们也恐怕未必回答哩!少侠,请随我来吧。”
赵小刀虽然疑惑,仍跟随那神秘的姑娘来到众目之下的广场。这时,不但令刘常卿和身旁的一些武林人士惊讶,连在场所有的人都惊诧万分。他们原以为青衣女魔邀请什么武林高手或什么可怕的魔头到来。想不到却请了这么一位名不见经传的武林小辈,有人认识他是被玄武派赶出来的赵小刀,更是奇异不已,有人更是冷冷发笑。只有玄武派为人非常尴尬,钟飞云更是怒火直冲,恨不得一剑就劈死了这叛逆的人,他居然竟敢公然地跑到邪教人之中。
怪丐见赵小刀与青衣女魔走来,奇异地看了他一眼,跟着笑道:“原来是你。”
赵小刀向他一揖说:“齐老前辈,晚辈有礼了。”
“好了,不必多礼了!你这好心的小子愿为这女魔头送命?”
青衣女魔说:“齐老前辈,你怎么这样说?小女子宁愿丢了自己性命,也不能让别人伤害他半根毫毛。”
赵小刀也说:“在下自知武功不济,但这位青衣姑娘以诚待人,又有恩于我,亲自相请,在下怎能不从?在下只求双方比武,相互印证武功,点到为止,不伤人命,能消除误会,平息武林中的仇杀,在下就是死,也心满意足了。”
智慧禅师也奇异地看了赵小刀一眼,说:“善哉!善哉!赵施主能化于戈为玉帛,这真是莫大功德,今后必有善报!”
怪丐说:“老和尚,你别一厢情愿了,难道你看不出这场比武隐藏杀机么?”
“但愿你我尽人事而为,不令无辜丧生。”
“我没有你这老和尚大慈大悲。”怪丐又回头向赵小刀:“你真的要卷入这场比武?不怕死么?”
“在下既然答应,生死就置之度外,只求平息中原武林人士与碧云峰的仇杀。”
碧波仙子这时说:“怪不得那小丫头说你是个浑人!有人从中挑拨,不杀了这些奸人,你平息得了吗?”
怪丐轻轻地在赵小刀肩上拍了一下说:“好,好,你既然自愿找死,怨不得别人了。”他这一拍,已将自己体内的一股真气,从赵小刀的肩禺穴输进了赵小刀的体内,他已暗暗看出赵小刀面色不行,内力不济,借此以报一饭之德。赵小刀得了这一股真气,别说可以应付十招,就是二十招也可应付了。他只感到怪丐拍了自己的肩膀一下,自己精神大振,却不知道怪丐已帮了他的大忙。因为化功丹的药力,这时已慢慢地在他体内产生了作用,虽然没明显感到,但内力缓缓外泄,而怪丐输进的真气,不但抵消了化功丹的作用,更添增了他的内力,虽然这股真气不能根本消除化功丹,但起码推迟了它的效力,使它延期到明天下午才发生作用,这一点,怪丐也是没有想到的,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赵小刀已服下了化功丹。
徐女侠以复杂忧虑的目光看着赵小刀,赵小刀不敢与她的目光接触,也不敢叫师母,因为一个被赶出教门的人,已不是玄武派的人了,师徒关系也已一刀两断,何况还有师伯、师父在场,他更不敢去叫,以免师母为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