便说,“在下是走乡串村的郎中,在这一带与人看病行医,何劳两位动问?”
“郎中!?”橘子面笑起来:“你看你这身打扮,哪里象一位郎中?”
老鼠须的汉子说:“看他穿戴得不伦不类,决不是好人。”
赵小刀不悦地说:“在下怎不是好人?”
老鼠须一瞪眼:“你这厮还敢强辨?”说时,一马鞭朝赵小刀挥来。
赵小刀一闪,避开了马鞭,嘴里说:“你怎么动手打人啦?”
老鼠须见赵小刀居然能闪过自己的马鞭,略带惊讶,又是一鞭挥来,也叫赵小刀轻而易举地闪开了。他一时瞪大了眼睛,对橘子面汉子说:“看来这厮有两下手脚,咱们不可大意了。”
橘子面点点头,跳下马来,拔出腰刀喝问:“你这厮到底是什么人?说!”
赵小刀暗想:想不到我逃出甘氏阎王殿,还是给人缠住了,心里也带气地说:“你管我是什么人?”
橘子面大怒:“你是不是不想活了?”
老鼠须也跳下了马,说:“别问了,先点倒了他,捆到县里再慢慢审问不迟。”
赵小刀一听这口吻,显然这两位汉子是官府中的人,不是甘氏三煞的人了。他不愿去得罪官府人,使说:“在下实在是位郎中,望两位放在下过去。”
橘子面说:“哪有你这样的郎中来?你看看你自已,象不象一位走村串乡的郎中?”
赵小刀这时才想起自己穿了甘骏这一身华丽衣服,又光着一双大脚,的确不象一位江湖郎中,怪不得他们两人动疑。既然自己说是郎中,再改口,就更引起他们的怀疑了,只好说:“在下的确是位郎中,昨夜碰上一伙贼人,将我劫了去,衣服全剥光。幸而在下趁他们大醉,胡乱捡了一套衣服穿上逃跑出来的。”
“那伙贼人在哪里?你为什么不向官府报案?”
“在下正想向官府报案。”
“那好,你随我们走吧。”
“随你们去哪里?”
“随我们到官府去。”
赵小刀心里不禁叫起苦来。想不到自已说的谎言,竟自已套住自己了。随他们到官府中去,县官大老爷真的问起来,自己又怎么回答?弄得不好,自己落得个谎报贼案的大罪。更是吃罪不起。便一揖说:“多谢两位好意,请两位先走,在下随后便来。”
老鼠须一声冷笑:“你这厮显然是胡说八道,要报案,为什么不向县城走,向相反方向去?我看你八成是前面慈恩寺那些秃贼们的同伙,乖乖地跟我们走!”
赵小刀愕然:“慈恩寺?在下根本不知道慈恩寺在什么地方,怎么是他们的同伙了?”
“不管你是不是,你到官府去分辩吧。”
“原来两位不是要在下去报案,在下不能随两位去了。”赵小刀见情不对,想一走了事。
两位汉子哪里容他走得?一下扑了上来。这两位汉子武功怪异,分左右出手,以错骨分筋的手法,各人捉住了赵小刀的一条手臂。想把赵小刀双臂折断。赵小刀大惊,用力挣扎,双臂一挥,只见“呼”地一声,这两条汉子象两捆败草似地平飞了出去,一个碰在一株大树上,一个撞在路旁的一块岩石下,碰撞得脑浆进出,连叫喊也来不及,便死去了。赵小刀反而惊愕起来,不明白是什么回事。他仍然不知道是自己体内雄厚无比的九阳真气所发出来的威力。昨夜在甘家大厅,他只用力一点马大侠的曲池穴,马大侠便给震得碰到墙上,昏了过去。而现在他由于出力反抗、挣扎,这股奇劲不知比昨夜点马大侠时大了多少倍。都算这两条汉子不撞在树干上和岩石上。他们的内脏已给赵小刀的九阳真气全都震烂了,怪不得他们一声也叫喊不出来。
赵小刀惊讶不已。他望望那两具尸体,再看看四周,会不会有位武林高手在暗中救了自己?可是四周人影全无。心里暗想:这就奇了,怎么这两条汉子象纸扎似的?我双臂这么一挥,他们就平飞了出去,这不可能是自已的劲力吧?他想到昨夜甘骏掌击自己时给震出的情景,又想到马大侠给自己一点弹出去撞在墙上的情景,一下猛醒过来,这难道是自己所练那部《神功秘笈》的奇迹?我真的有这么厉害的内劲?赵小刀不敢相信自己有这么惊人的内劲,一掌向一株盆口粗的古树用力击去,只听到“喀嚓”一声,那株古树从中折断,“轰”地一声,上半截树身倒了下来,冲起了半天尘土。赵小刀惊喜得半晌不能出声——果然是自已内劲所致。他才相信自己身怀绝世的奇功,无法比拟的内劲了。他又一掌向一块岩石拍去,这块几百斤的大石顿时裂成粉碎。心里暗想:要是我这一掌拍到人身上,那不变成了一块血肉模糊的肉饼?今后我不可任意向人出手了,一下不小心,便取了人家的性命,那怎么行?赵小刀想到这里,又看看那两具尸体,有点后悔起来:早知道我有这样惊人的奇功,就不该那么用力了,白白害了他俩的性命。赵小刀心怀内疚,打算埋葬了他们,蓦然听到那棵大树倒下的地方,有位苍老的声音叫喊起来:“哪个该死的浑人,倒树倒在我的身上,不怕将我压死?”
赵小刀听了大惊:怎么!?这大树倒下的草地上,还有人么?不会是自己听错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