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小刀也跟着下马,笑着说:“你以前是个拖鼻涕的小丫头。”
小魔女噗嗤一笑:“瞧你胡说的,你看见了?”
这一夜,他们在林中露宿。赵小刀为了小魔女能安然入睡,暗运内劲,细听四周二十里内有没有野兽走动的响声,一直接近黎明,不但没有任何野兽闯来,连一只兔子也没从身边窜过,他才放心入睡。
第二天一早,小魔女醒来,只听见林中鸟声瞅瞅,花香扑鼻,再看赵小刀,睡得正甜,心想:这个浑人,奔驰了一天和半夜,真的累了,睡得这样的香。她不忍心将赵小刀惊醒,悄悄地站了起来,放目四看,才发觉这一带风景竟是这样的清雅迷人,林木青翠欲滴,林边山花盛开如铺锦,一条似碧玉般的清溪水,从山坳处转出来,绕过山坡鲜花地,又缓缓奔向远处群峰。小魔女感到惊讶,难道我们到了人间仙境么?她再往远处望去,只见山青林翠,重重叠叠,不见炊烟飘起,看来这附近一带没有人家。小魔女穿过花丛,来到清澈见底的小溪边,站在一块白色的岩石上,俯身掬水洗面漱口,感到一股清凉,沁入心肺,顿时精神大振。蓦然间,她感到身后一阵风起,以为是赵小刀也来了,头也不回地笑问:“贪睡猫,你也知道起身了?”只听见一个苍劲的声音问:“二哥,她在骂谁了?”
“当然是骂你啦!”
小魔女回头一看,竟然是在曾家村见过的那两个怪老头,神态还是那么滑稽好笑。小魔女惊讶地说:“是你们!”这两个矮老头却不理睬小魔女,仍在说:“二哥,你怎知她在骂我?”
“你叫瑞豹,她说你是睡猫,这不是在骂你么?”
“不对,她是在骂你。”
“她怎么是骂我的?”
“咱们姓滩,你叫瑞虎,她说你是贪睡猫,将老虎比成猫,这不是明明在骂你么?”
“豹子也可以说成猫呀。”
“豹子身上的花纹是一点点的,可不像猫,不信,我去捉一只豹子你看看。”
“老虎的额头上有个‘王’字,像猫吗?”
“可是有人说过。老虎不发威,当是病猫,没人说豹子不发威,当是病猫呀。”
“那她是骂我了?”
“当然是骂你了!”
“不对,我跟她无仇无怨,她为什么会骂我的?”
“二哥,准是你曾经欺负过她。”
“胡说,我滩瑞虎几时欺负过一个小姑娘来?是不是你曾经欺负她了?”
“我也没有欺负过她呀!”
“老三,我们谁也别争,问问她,是骂你还是骂我。喂,小姑娘,你是骂谁呵!”
小魔女一听他们的对答,心里感到好笑,便说:“我谁也不骂。”
“老三,你听听,她没有骂我。”
“她也没有骂我呀。”
“另她在骂谁呢?”
“对了,她准是在骂咱们的大哥。”
“咱们大哥早都死了!她骂死人干什么?”
“死人就不能骂么?秦始皇死了千把年,现在还不是有人在骂他么?”
“咱们大哥也姓滩,不姓秦!”
小魔女好笑说:“好了,好了,你们别争了,我要骂的人来了。”
原来赵小刀睡得迷迷糊糊地,听到一片争吵,不知出了什么事,便跑过来看看。
两个矮老头见来了赵小刀,一双细小的眼睛便上下地打量着赵小刀。一个问;“你姓滩吗?”一个问:“你叫睡猫吗?”
赵小刀感到愕然,一揖说:“在下不姓滩,也不叫睡猫。”
“那你叫什么?”
“在下叫小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