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便说:“韦妈妈,你别忘了,我也是你的女儿,你找不到儿子,还有我呢!”
“是呵!在这世上,你是我目前唯一的一个最亲的人。大小姐,我忘不了你一家对我的恩义。”
“嗯!韦妈妈,你这样说就见外了!我要你心中装的只有我一个人,不能装别的。”
韦妈妈不由笑了笑说:“大小姐,你这是说傻话了,我心中装了你,也装有我那失散的儿于。一个母亲,怎能忘记了自己的儿子?”
赵小刀呆着木鸡似地站在一旁,他听了韦妈妈盘问王二员外的话,思绪如潮,激动极了。师母就是在邯郸将自己从一个人贩于手中救出来的,这王二员外是不是当年的独眼黑狼?是的话,那么韦妈妈是不是自己的亲生母亲?可惜我那套儿时的衣裤在落魂山给毁掉了,用什么来相认呢?当他听了韦妈妈最后的一句话,仿佛如一块巨石,投入了自己的心海中,掀起了千层巨浪,冲击得几乎站立不稳。他极力镇定着自己。不会的,世界上不会有这么巧合的事,他耳中听到小魔女在叫唤自己.一下子从千思万想中醒过来,愕然地望着小魔女,问:“燕燕,你叫我吗?”
小魔女奇怪了,问:“浑人,你怎么啦?你刚才想什么了?还不过来见我韦妈妈。”
赵小刀慌忙应着,走过来向韦氏女侠深深一拜:“在下赵小刀,拜见韦妈妈。”
“哎!赵少侠,折杀老身了。”
小魔女问:“韦妈妈,这个姓胡的,你打算怎样处置?”
“算了,放他走吧。”
小魔女喝着姓胡的:“你还不快滚?”
“是,是,小人马上就滚。”
赵小刀突然喝声;“你慢点走。”
姓胡的顿时停下来,惶恐地望着赵小刀。小魔女不明赵小刀为什么不让他走,问:“浑人,你怎不叫他走?”
赵小刀没回答小魔女,问单眼胡:“你在邯郸,那个妇人问你时,你是不是正在打骂那个小孩?一听到她问,便吓得慌忙逃跑了?”
单眼胡惊讶:“你,你,你怎知道?”
赵小刀又逼近一步问:“你的大号是不是叫独眼黑狼?”
“是,是,那正是小人的混号。”
赵小刀心里再也明白不过了,韦妈妈正是自己的亲生母亲,他翻身便拜倒在韦妈妈的脚下。韦妈妈一时惊愕,问:“赵少侠,你这是干什么?”小魔女更糊涂了,问:“浑人,你怎么这样?”
赵小刀说:“妈妈,我正是你老人家失散了二十一年的儿子。”
这话一出,不啻如一声惊雷,韦氏女侠、小魔女和独眼黑狼都怔住了,愕然,惊讶,疑惑交织在一起,这事来得太突兀了,谁都不敢相信会是真的。半晌,韦氏女侠扶起赵小刀说:“赵少侠,这是怎么回事?你说清楚点。”
“妈妈,我真是你的孩儿啊,你怎么不认我?”
韦氏女侠凝视着赵小刀,她在赵小刀的眉宇目光中,似乎看到逝去丈夫的影子。她第一次看见赵小刀时,也曾有这样的感觉,可是,鸟有同音,人有貌似啊。赵小刀是武夷剑派的弟子,天南地北,赵小刀怎会是自己的儿子?她只能从赵小刀的眉宇眼神中,思念着丈夫,想起自己失散了的儿子,这时,她一双眼睛充满了感激和悲伤,也带几分慈爱,微叹一声,说:“赵少侠,老身知道你心地极好,舍己为人,你不用安慰我了,你怎会是我的儿子?要是我真有一个像你这样的儿子,我死也瞑目了。”
“妈,我真是你的儿子呵,你怎么不认?你千辛万苦地去寻找我,我来了,你怎么反而不认我呵!”赵小刀跪着抱着韦氏女侠的双腿,声音摧人肺腑。
韦氏女侠不由又怔住了,暗想:这难道是真的?她扶起赵小刀说:“赵少侠,你说清楚,你怎会是我的儿子?你有什么凭据?”
赵小刀将自己在衡山被驱逐教门时,师母徐冰对自己所说的话一一说出来,说:“妈妈,当时你们不是叫我去云南么?我说我要北上寻亲,才没跟你们去。妈妈,那时我要是知道你就是我的妈妈,我怎么也不会离开你们了。”
“那么,你那套儿时的衣裤呢?”
“孩儿该死,孩儿在甘氏三煞家中,那套衣裤连同我所有的物件都给毁了,只剩下一个铜马铃在手中。”
铜马铃的事,只有小魔女才明白是什么回事,韦氏女侠却莫名其妙,也没去追问,又问:“那么,那套衣裤是什么颜色,有什么记认,你是应该知道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