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声一停,接着慢言慢语的又说道:“若是两位现在承认第三轮输了的话,就可以不必再冒这种危险,当然喽,认输则死,结局是一样的!”
陈亚梦受不住冷嘲热讽,开口道:“朱将军放心,老朽兄弟是不会这样认输的!”声调一转,又问道:“被蛇所咬,果然无救?”
朱殿军道:“若是普通人,当然没救了,换上两位,却还有办法可想!”
杜镇急忙问道:“有什么办法?”
朱殿军道:“立刻学‘壮士断腕’,可保残生!”
杜镇脸一抽动,道:“别无办法了?”
朱殿军摇头道:“没有了,所以不论两位决定由谁先开始,我都要奉劝一句,最好是用那条左臂,失一左臂没有多大关系!”
陈亚梦咬一咬牙,道:“朱将军,别忘记你也许会被选中?”
朱殿军全身一抖,看出是在心中害怕!但他在全身一抖后,却故作从容道:“若两位选中我,那是命,怕也没有办法!”
陈亚梦哼了一声,道:“这件事老朽兄弟要商量一下,才能决定!”
朱殿军一笑道:“请便,多商量商量没有关系!”话锋一顿,他别有用意的又道:“其实用不着商量,在我看来,陈大侠该抢先才对!”
陈亚梦怒视着他,恨得咬牙作声!
朱殿军却故作未见,道:“论功力,陈大侠高过杜大侠,论身份,杜大侠低于陈大侠,能者为先行,况两位又是生死与共的好兄弟!
“再说,论仁、论义、论友道,在在该着陈大侠临履险,所以我说这件事本来用不着商量的!”
陈亚梦受了激讽,还不能开口,真是恨得牙痒!
朱殿军仍不算完,这时又道:“最要紧的,是两位中谁真能‘泰山崩于前面色不改’,依我看来,沉着的功夫,杜大侠差得多!
“他现在已经心鼓直敲,畏惧至极,若叫他伸手进这内有毒蛇的木箱,看不把他吓昏才怪!”
说着,朱殿军向旁立的杜镇一笑,又道:“杜大侠别怪我直言,我这是好意!”
这番话,说得杜镇和陈亚梦,气恼不得,哭笑两难!陈亚梦忍无可忍,向赵小刀道:“赵将军,朱将军这算什么意思?”
赵小刀道:“陈大侠质问的哪一件事?”
陈亚梦道:“他罗嗦不已,乱人心志!”
赵小刀哦了一声,转对朱殿军道:“朱贤弟,你心意已尽到了,就少说两句吧!”
朱殿军应一声是,道:“末将遵令!”话说完了之后,果然不再开口!
陈亚梦可作了难,话全叫朱殿军说在前面了,如今不论对杜镇怎样讲,若要杜镇先自己冒险,实难措辞!
可是陈亚梦又怎肯自己先来犯难呢,他又不是傻鬼,箱中毒蛇也不是他的亲友,谁能保一试不死!他想了半晌,一拉杜镇的衣袖,道:“杜大弟,我们到一旁商量商量!”
杜镇已被朱殿军那番话,说活了心肠,闻言道:“陈大哥,小弟认为这没有什么好商量的!”
陈亚梦双眉一皱道:“自然有必要我才这样说!”
杜镇道:“反正陈大哥不想先试,就只有小弟先试,有什么可再商量的?”
陈亚梦道:“谁敢说后试的,人就能幸免……”
杜镇接口道:“先试的人若败或被蛇咬伤,我们就已经输定了,自然不会再有后试!”
陈亚梦道:“这种试胆的方法,纯粹是命运,说不定蛇咬了他们……”
杜镇冷笑一声接口道:“对,这说不定!”
陈亚梦道:“所以说谁先谁后,危险相等!”
杜镇嗯了一声道:“陈大哥既然这样说,就请先动手吧!”
陈亚梦傻了,楞得一楞,低沉的说道:“别在对方面前现歧见,我命令你先试!”
杜镇冷笑一声,道:“我们是相爷五队护卫中的正副手,身份并不差什么,你这‘命令’二字用的叫杜某难耐!”
陈亚梦声沉色厉,道:“先试最多是死,死又如何,别忘记我们早已踏进了虎穴,就算后试,怕也不能免死,还白白的叫对方耻笑我们!”
杜镇道:“说的是,就因为如此,你何不先试?”
陈亚梦道:“杜镇,难道我们之间没了规矩?”
杜镇道:“人不自私,天诛地灭,规矩早因你的自私而毁了!”
陈亚梦沉声道:“杜镇你别忘了今天的事,设若我们能侥幸不死,回去之后,别说我陈亚梦翻脸不认老朋友!”
杜镇沉声道:“你能怎么样杜二爷?”
陈亚梦道:“你自己明白,国有国法,家有家规!”
杜镇赌气道:“大不了杜二爷不回去啦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