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惜已经晚了,自上而下,突然撤落一张巨网,将上逃之路遮住,并往下压落,逼得郑宗沉身下坠!地上,他刚刚立足处的草内,这时候忽一网升起,恰将郑宗兜了个严密,接着传来一声沉喝,道:“放箭!”
四面八方强弩猾集,郑宗惨吼连声,立死网内!
他才死,那唐彬也踏上了黄泉路!
原来唐彬怒恼中,由斜向飞追李大木,想走到郑宗的前面,先一步擒住李大木,独建巨功!
行未十丈,侧向人影一闪,面前已多了一个人!
这人一身劲装,五旬年纪,怒目瞪着唐彬!
唐彬停步提功,道:“什么人阻住老夫的进路?”
这人答话干脆,道:“是‘要命鬼’,奉令打发你上路来的!”
唐彬一声嗤笑,探手处,已自腰间撤出他那成名的兵刃,盘龙金丝鞭,龙鞭一抖,冷笑道:“报名!”
五旬老者哈哈一笑,道:“说出来怕吓破你的苦胆!”
唐彬道:“空言何益,老夫唐彬,你是谁?”
唐彬总算不含糊,在料到已入罗网下,还能以江湖本色对敌!
五旬老者冷冷地说道:“唐彬,我找的就是你,否则刚才你和郑宗隐身古木之上时就下令将你们射个对穿了……”
唐彬接口道:“我问你是哪一个?”
五旬老者道:“老夫鲁愚,还记得吗?”
唐彬闻言色变,全身不禁一颤道:“是你?”
鲁愚嗯了一声,道:“你没想到吧?”
唐彬大声道:“不!你不是……”
鲁愚怒叱道:“老狗,你再仔细看看?”
唐彬往后退了两步,道:“不会,不会,你不是鲁愚,鲁愚当年就死了……”
鲁愚哈哈一笑,道:“我死了?你认为我已经死了?哈哈……”
唐彬又退了两步,道:“不错,当年你夜入相府,中了我的‘追魂刺’,死在西墙之下,我亲眼看着过你被拾上尸车……”
鲁愚嘿嘿的狂笑起来,道:“不错,我死了,所以今天改名叫‘要命鬼’,来追索当年你欠我的一条命,唐老贼,纳命吧!”
话到人到,寒光一闪,宝剑已削到唐彬的头顶!
唐彬龙鞭推卷,宝剑竟然没有收转,被龙鞭卷了个结实!唐彬胆气一壮,叱道:“就算你没死,现在也活不了!”
话声中,唐彬左掌已印向鲁愚的前胸!
这时,鲁愚左手一抬,一声轻响,接着大蓬碧芒射出,全部射进了唐彬的头脸和前胸之内!
刹那,双手松垂下来,身子凛抖不停!双唇张阔不止,挤出话来,道:“我不信鲁……鲁愚……没……没死,你……你到……到底是……是……是谁?”
鲁愚牙咬的作声,道:“鲁愚是先兄,我是鲁拙!”
唐彬提了一口气,道:“你……你怎……怎会有……有追魂……刺?”
鲁拙道:“由先兄身上取下,经十年功夫,照样铸造的,我在先兄灵前发过誓,一定要你也死在追魂刺下!”
唐彬无力的说道:“你……你如愿……愿了!”
他吐出了最后的一口气,死在林中了!
这次权奸使臣等人,暗中差派出来的六名高手,死得一个不剩,尸骨被埋入深坑,林中经人工收拾,谁也找不出丝毫痕迹?
这些志士,完成使命,含笑而去!
拂晓!
万丈石崖上,站着四位儒衫人!
他们一字儿平肩站立在崖石边沿,道指着四方地势,游论不休,内中两位,是熟人,有葛乐山和沈重年!
最左边的一位,叫钟佩符,右边的那位是任万山!
任万山是归隐此处最早的一位,聚族而居,已有三世!
据任万山自己说,那时正值金兵突兴,乃祖看出大宋君臣耽于安乐,终将沉沦,遂率族归隐!
钟佩符,是昔日岳元帅帐下的一员虎将,因重伤在后方养伤,伤愈时,适逢岳元帅被奸相所陷,拿问大牢!
后闻岳元帅父子,在“风波亭”归天,才怒率亲兵及子弟家将,隐身山里,因与任家旧识,被引进这世外桃园!
沈重年,是葛乐山的旧部,葛乐山去职,知不可为,数千丁壮,相随沈重年远走峦荒,找到这洞天福地!
如今,在万山丛中,古森林内,这片广大的福地上,只有三座坚如同金汤的城堡,互隔五里路程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