敬人霍地抬起头来,满面诚恳的说道:“你还有什么话说,不许多言!”
赵小刀一笑道:“钟贤弟,这虽是贤弟的家法,但因诸友在座,判罚不论轻重,似乎都应该听听被罚者的申诉才对。”
钟佩符点一点头,转向敬人叱道:“大将军有谕,准你这个畜生答辩,有话就说吧!”
敬人道:“孩儿先时就已经说过,已知所做的事情错了,并且愿领爹的任何施罚,所以不论什么罪刑,孩儿无言领命!”
钟佩符道:“那你还有什么话好说!”
敬人说道:“孩儿对于自己的行为,没有话说,但若换个立场,犯此过错是他人时,孩儿要代他说几句话了!”
钟佩符叱道:“混帐东西,你这算是些什么话?”
赵小刀却含笑开口道:“钟贤弟不要吓唬他,他的意思我懂!”声调一顿,转对敬人道:“敬人,你可是要换个立场,来答辩这次的罪行?”
敬人叩首道:“大将军圣明,这次罪行是不容答辩的,换任何立场,也都无话可说,小侄之意,仅仅是为施罚而答辩!”
赵小刀哦了一声,道:“可是施罚过重?”
敬人摇头道:“罪行既然认定,若以寒家家法而论,家严适才的第二项,实应分作窃物和杀人两条来说才对!现在家严将窃物杀人以一项示意,已存周全之心,否则小侄应受的家法,尚不只此,所以也非为刑之轻重答辩!”
钟佩符双眉一皱,道:“那你又是为什么事情答辩的?”
敬人道:“孩儿仗祈大人,是准许换个立场,然后解释!”
钟佩符道:“我想不明白,换否立场,有何不同之处!”
赵小刀接话道:“这是有不同的地方。”
钟佩符哦了一声道:“末将请求大将军指示。”
赵小刀道:“不换立场,敬人是待罪之身,有些话也不能说,不敢说也不便说,准他换个立场的话,他就没有顾忌了!”
钟佩符点点头,问敬人道:“是如此?”
敬人道:“这正是孩子要求换个立场的原因!”
钟佩符道:“那么好吧,我答应你!”
敬人叩首谢敬,然后说道:“如今孩儿以另一立场说话,首先要敬请爹您和诸叔伯们答个问题……”
钟佩符猛地一拍桌案道:“放肆,准你换个立场,你却问起我和诸友问题来了,你要弄明白,这是你的答辩,并非……”
赵小刀接口道:“钟贤弟错了,立场已换,敬人当然可以发问!”话声一顿,转对敬人道:“你问吧,不论任何问题,我们都会有使你满意的答覆!”
于是敬人道过谢,问出了个使众人无法答覆的问题,结果……
钟敬人在得到赵小刀和诸前辈的允许后,放下了悬心,他蓦地抬起头来,神色肃正的说道:“在改变了立场之后,我一共只有两个问题要求前辈们指示,第一个问题是,窃取毒药阴谋杀人该不该死?”
他话锋一停,静待大家的答覆!可是却没人开口。于是敬人又道:“可否请大将军赐示?”
赵小刀道:“你所做的这些事情,若以武林规戒来说,只有死路一条,在任何门户中,也不会有其他的判决!”
敬人道:“是,要如此的话,我就开始问第二个问题了!”
赵小刀道:“问吧!”
敬人道:“那各位前辈怎不判我‘死罪’呢?”
这句话,问傻了大家,也问楞了赵小刀!
实在,这一问真令人难以回答!
按敬人所犯罪行来说,是该判他一死的,可是自始至终,就没有人想叫他死,自不会有死的判决。
如今却没想到,敬人会这样发问,当然无法回答。
钟兴看到这种情形,暗自焦急,却又不能答话。
钟佩符此时霍地一拍桌案,沉声道:“糊涂东西,你难道不晓得,为什么不判你死?”
赵小刀此时已有了妥当的答案,接话道:“敬人,一因你向未犯过,再者此次作错事后,你立即知悔认错,所以大家才决定从轻发落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