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负说着,把那一米的距离也迈掉了。
那一瞬间默然竟忘记呼吸,直到窒息感布满大脑,才回过神。
这个举动真的可以暖到女孩子心里,代表他做好了一切准备,无论多远,都会选择靠近。
她笑了,逆着光,觉得世间的美好此刻全都已经汇聚于此:“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要哭了的?”
一句戏言,好像打破了曾经隔着的那些万水千山。
“两只眼睛都看到了。”容负说:“你可不要真的哭哦,因为我可能会手足无措就让你那么哭起来的。”
林默然挑挑眉道:“真的?”
容负点头,又摇头:“谁知道呢,我真的很不喜欢女孩子哭哭啼啼。”
他带着探寻的目光顿了一下,看到默然噘起嘴又笑了:“但到底因为你是男孩子,还是因为你对我来说独一无二呢?”
潜台词是,你哭了,我不但不会觉得烦,还会从心底乐意心疼你。
就像是沈泽河对许思若一样,喜欢的人,永远都是例外和偏爱。
“喂容负,你会不会说话的呀!难道你看我哭都像是在看一个汉子哭?”林默然跳脚。
“这不是怕你觉得肉麻,就又躲着我了,你看,你这不是刻意忽略了我说独一无二的那后半句话吗?”
小林抿嘴笑了,有点害羞:“哪有。”
“所以现在可以重新认识林默然小姐吗?带着目的的那种。”容负说。
两个人已经并肩而立地走着,迎着凉城冬日难得有一天这样温柔的光,一副很好的画面间,走在左侧的林默然抬手拍了一下走在右侧的容负。
“我说不可以,你能去把自己的名字从支教名单上抹去吗?”林默然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:“会吗?”
容负则满脸认真:“不会,有我在的话,你爸妈也不会太担心,而且不能人员既定不能反悔,你应该知道的。”
他真的是废了好大力气才求来这个名额,去找了曾经对他有意思但是被他冷脸拒绝的院学生会主席,请了很多顿饭,喝了好多顿酒,就只是因为简简单单三个字:担心她。
就算沦为为情所困的庸俗之人,就算会很辛苦,就算喝到好多次胃痛,就算迎合其他人到无比疲惫,可一想到默然的脸,就觉得所有的都值得。
“林同学,希望你能认真考虑一下,给小容一个机会,不要再推开我了。”
林默然吞了口口水,道:“我觉得你还是不会说话的时候好,果然是很肉麻呢。”
“好啦,不闹了,饿了没,能不能赏脸和小容共进个午餐?”
“有正事要做。”林默然说:“虽然我姐妹推开了我,但是我还是那个善良的我,去探病沈泽河,一起吗?”
能重新进入她的圈子,容负自然是一万个乐意啊。
他们一起走的时候,离得很近,从前中间有一人的距离,现在肩膀与肩膀间就只有一厘米,林默然发现,她并不排斥这种亲密,甚至还有一些窃喜。
走路时的碰撞,总像羽毛打在心上一样。
这样的变化真让人觉得奇妙,会让她有些懊恼以前那些畏畏缩缩。
林默然在品味自己的心境时,容负忽然问她:“沈泽河为什么会受伤?”
小林兴致盎然地跟他讲述了许思若跟她说的缘由,最后总结成一句话:“为了爱呗。”
容负听后感叹:“害,他小小年纪,却总是做出意外之举。”
“就像你一样。”林默然说。
容负为她打开车门,一咬牙,反驳道:“我可不是小小年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