渠良面色变得凝重,摊开手,又重重的捏拳。
“你叫什么?”
紫袍大笑一声,解开身上的紫袍,露出里面内衬,还是紫色。
摇了摇头道:“我没名字,不过整个昊天宗只有我一个人穿这个颜色,很好找的。”
渠良胸口如同火烧一般。
“好吧,为什么非得拦住我?”
“因为陛下口谕啊,毕竟外面那个大魔东方挽歌、魔尊剑锋,可没有你有意思。”
渠良身子猛地一抖,勉强维持着表情,后背上却已经是大汗淋漓。
“你说什么?”
紫袍系上衣袍,略有深意地望了他一眼。
“你说呢?听话,乖,回去老实待着。”
~
东方现出了鱼肚白。
混乱的一夜终于过去,热浪淡去,雷光消逝。
浪荡阁的花园里,依旧青石铺就,花草清香。
渠良枯坐了一夜,实在想不透紫袍的话,包括公子康在内,也不知道这人是谁。
“二百一十九、二百二十、……三百一十九人。”
数着门外的上三宗弟子。
共计三百一十九人。
此时门口大开。
上三宗弟子和渠良通过正门大眼瞪小眼。
那名紫袍已经离去。
昊天宗弟子好奇的打量着渠良。
“不明白啊,这家伙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?”
“闭嘴,遵守命令就是,他需要派整整一支队伍来看管,就已经说明了这小子不可小嘘。”
渠良头戴面具,遮挡了容貌,显得神神秘秘。
不过看体型和身材,很容易就能猜到,是一个俊秀少年。
渠良其实也在好奇,这些昊天宗弟子是从哪里出现的?
他其实一进入皇城,就用他强大的精神力,探查过这里,当时也觉得没什么威胁,才敢在乾宁殿放肆。
可皇城内,人虽然多,这些昊天宗弟子却是凭空出现的。
就感觉像是……空降,又或者是从虚空中跃迁而来。
“喂,他们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?”
公子康瞅着坐在椅子上的渠良就像是看白痴,无奈道:“我怎么知道?我只知道,只要皇帝身处皇宫内,他就是无敌的,要多少人保护他,就有多少人保护他。”
渠良一脸无语。
“无敌?”
不知道是不是太夸张了些,不过想想那个紫袍道士,别的不说,想必实力至少是接近大魔的存在吧。
他也知道,这皇帝背后肯定有昊天宗作为依仗,不然他也不会只是在皇宫内骂,而是打起来了。
而他就是仰仗着身份放肆,背后是一支渠家军队,就算骂了,那皇帝也不能轻易对自己下杀手。
气气他也就得了。
渠良很好奇:“那他出了皇宫呢?”
公子康闻言皱了皱眉,沉默半晌,最后才低声回答:“夜莺城内,有巡逻的弟子守护,夜莺城外,就只有那四个上三宗的城门守卫了。”
说到这,他突然仰面朝着城南的天空望去,干净的脸微微抽搐一下。
叹气道:“但愿那肝胆相照四兄弟别犯浑了啊!”
说完脸上出现颓然之意,南城外的战斗,到底波及不波及他父皇,他心里也没谱。
只能希望,目前他还没有出去吧。
公子康明白,水幕明明可以在乾宁殿张开,他父皇却非要跑出去亲自观察,归根结底,是为了让他体面的退出。
甚至他亲自赈灾,来消除皇长子德行不好的名声。
不然,他会密令沙无痕去捣乱的。
人之将死,多多少少,也想为他这个疼爱,却从来不被认可的皇长子,留一丝颜面。
渠良不由自主地向公子康看了一眼。
却见他怔怔出神,一个大好年纪的青年,却总是多愁善感。
摇了摇头,不觉之间,这个皇子身上的人情味多了一些,也亲切了一些。
见他可怜,感慨道:“都说皇家无亲情,我看也未必如此,说不定把你留在这,是因为他很喜欢你,不舍得让你去争什么吧。”
公子康闻言又是一怔,想到小时病重被父皇亲自带到敌对的燕国医治时,就忍不住泪光在眼眸里闪烁。
不过很快,又被他克制住了。
吸了口气,缓慢说道:“其实,他们都说你长得是金玉其外,品行是败絮其中,我看,他们都是瞎了。”
渠良:“啊?那你以为?”
这下就是出了个难题。
公子康犹豫了半天,却不知如何回答。
“至少……你看的开啊!”
渠良:“……”
片刻后,也望向南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