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方是神的头头，甚至可以说是这个世界上与魔主相对的最高存在。

骗的可能性实在太低。

昊天若无其事道：“有些事做起来也不方便，修为到了我这种地步总是要顾及一下身份的，人界限制实在太多，只能你来做，也必须你来做，动手的是魔主，虫魔这时候已经带着魔物准备呢吧。”

渠良瞳孔猛的一缩。

一切都是假的。

这么说……虫魔才是叛变的那个？

魔道那边……实际上对他来说是安全的？

昊天点了点头。

“你想的没错，正是我致使虫魔带着魔物袭击的五鹿原，正是我让虫魔派靖王袭击的玄灵门，若你是魔主本尊早就借着魔物重新归位，可你不是……你只会认为魔道同样危险，转生者只会为我所用，用你灭国，再杀掉你维护正义，背锅你来，你觉得这个计划，怎么样？”

“哦，还有，你认识的所有人我都了如指掌，你不做……他们全都要为你陪葬。”

渠良怔了半晌，默默看着裴幽香。

过了好久才回头望着昊天道：“你的愿望，会实现的。”

……

昊天和紫袍离开后，渠良和裴幽香在湖边漫步。

可能是昊天的计划太过惊人，又或者太难令人接受。

导致渠良的步伐相当沉重。

裴幽香跟在渠良身后，把目光放在渠良身上，摆出一副为难的样子道：“你……不想说点什么吗？”

渠良垂下双眼回头，目光呆滞，无力的挤出一丝微笑。

“说点什么？说我可能看不见第四个月的太阳？说神要毁灭现有的一切？而我这个魔主，却曾为了救人损失了一半修为？”

裴幽香浑身一震。

观念的碰撞无法言喻。

第一次见到渠良时，这个少年充满活力，毫无顾忌，随性自然，虽然挺气人却极为洒脱。

此时在见，他耸拉着肩，没有生机。

裴幽香占据樊玲的身体，此时几乎被昊天默认要她跟随。

喜欢生机的她不喜欢眼前的状况，恨不得马上离开。

可她不能。

皱着眉头，努力露出微笑。

“为了喜欢的人，你能放弃自己的一切，你可真勇敢啊！”

渠良摇头：“不是我勇敢，而是因为我亏欠你的……太多。”

裴幽香愣了愣！

她不傻，自然明白，这句话是说给樊玲听的。

她之所陪同，不过就是看押他罢了。

樊玲在身体内沉睡，她还能怎么办？

听着别扭，又不知怎么回答。

渠良沉默一会，别开视线，喃喃道：“她死了，我会难过，我死了……估计大齐要普天同庆吧，我这种人，有没有没什么分别，就算死了……谁在意？”

裴幽香一怔。

渠良幽幽道：“我不是魔主本尊，实力缩减一半更不是昊天的对手，这是昊天宗，是正道，我没机会了，樊玲的机会只有一次我就更加不能错过，所以……我快死了，感到浑身冰冷十分不安，呐……你是神，死了以后的世界是什么样的，你知道吗？”

裴幽香的眼皮闭上了：“死就是虚无，什么都没有……你想想来到这个世界上以前的感觉。”

渠良一愣，音量提高：“骗人，你可是神仙啊？什么都没有魔主怎么转生？”

裴幽香指了指渠良的身躯。

“魔主理智毫无人性，也就是说……若你理智到了魔主的程度，失去人性，你就变成和魔主同样的存在，你就是他……而他也就是你，魔主，只是意志没有思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