狐相离默了下，一动不动地盯着苏染那因为被抽取身体力量而变得极其虚弱的样子，摇头，神色间不再是自由散漫，而是带着凝重：“不，这并不能算作袖手旁观，因为这是她必须要承受到的。”

为了刺激她的记忆，他步下了一个很大的局。

云雅担心的看着苏染紧锁着眉的小脸，“就不可以有什么方法来减缓她的疼痛吗？”

“什么也不能用，只有这样的效果可是最好的。帮了你，也顺便帮了她。”

一举两得！

……

在苏染的意识当中，她发现她自己已经回到了鬼界，而且身形也不是小孩子模样，而是成年的样子。

忘川河边，有一佝偻的老婆婆，她那布满皱纹的手上端着一个破旧的碗，浑浊的眼中带着慈祥的笑意。

她道：“要喝喝我这孟婆汤吗？虽无法让我们的记忆如一般鬼魂一样失去记忆，可也算得上是一美味的佳肴。”

苏染疑惑地看着面前的老婆婆：“你是谁？”

“孟婆。”这两个字一落下，那位老婆婆就消失不见了。

徒留一个忘川河空荡荡的，没有一丝鬼影。

不一会儿又出现一只鬼，身穿暗色官袍，手执一只大毛笔，那一张近似冷面无私的脸在看到她的时候牵起一个极淡不显的笑容。

随后还有一黑一白两只鬼，苏染震惊地睁大眼眸……

这，这不是她先前在那个水牢见到的那两只鬼吗？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，还对她这样笑，感觉就像认识很久的熟人、朋友。

再一次消失，又有鬼出现就这么一直循环下去，出现不同的鬼，对她表现不同的动作，不同的语言。

当那忘川河升起朦胧的烟雾时，模糊了苏染的视线，从她来到这个世界后出现了好几次的清冷眼眸又一次出现。

还是看不清面容，依稀只能辨别是一个男子。

他究竟是谁？

这多次都出现在她的记忆里，究竟是什么。

苏染抬着手想要努力挥开那迷蒙的薄雾，然而却是什么也见不到，碰不到。

啊——

苏染脑海一阵刺痛，双手紧紧捂着自己的脑袋。目光死死地盯着那双眼下模糊的轮廓，倔强的想要看清那张面容的真实模样。

当然是无用功的，看不清就是看不清。

人消失了，她的意识也被吸回了现实。

迎面便是狐相离笑吟吟的倾城容貌，皮肤细腻得不见毛孔：“感觉如何？”

苏染茫然地冲他眨了下眼，然后扫视了下周围，还是那个地方，只是铁链不见了，而狐荭则是倒在云雅的身上昏迷。

等等！

这只除了满嘴獠牙，什么都是单的怪物哪里蹦出来的。苏染吓得赶紧跳起来，然后躲在看起来能够保护着她的狐相离身边。

“它，它是什么？”

狐相离红唇勾起，微笑：“深渊。”

苏染懵了下，头皮有些发麻，这样子简直比她看到的那些吓人的鬼样还要吓人。

至少那些鬼的模样她不会被吓到，但是这个怪异生物的样子着实让她吓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