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这样出口咒人,张玉娘快气疯了,大骂道:“我就高兴养我闺女,给她吃好的穿好的,你眼热又能怎样?有本事,你也自个儿出去挣钱啊,给你的外孙子买口粮,我保管不让他做寸长的事。”
木梨在一侧,微微眯起眼,右手放左手心里,用力一捏,嘎嘣嘎嘣一阵脆响。
木永为大惊,很想脚底摸油——一走了之。
偏张玉娘眼尖,立马叫道:“木永为,你给老娘站住,昨儿晚上你吃的红烧泥猛子,给老娘现在就吐出来,还有早上的煨红薯,老娘一根毛都不想给你吃,滚回你外婆家去,让他们供你一辈子,把你伺候的跟祖宗似的。”
“张玉娘,他可是姓木,我就算是他外婆,也不能长期帮木家养孙子的。”杨李氏气得跳脚。
“你不想养,那你来折腾个什么劲啊?”木梨一脸讥讽地望着她。
杨李氏往她这边狠狠吐一口痰:“我呸,你个臭不要脸的,果然老鼠下的崽就只会打地洞,张玉娘,怪不得你大嫂说,这臭丫头最该去的地方,就是青楼。”
“你再给老娘说一句,看老娘不撕烂了你这张臭嘴。”张玉娘可以自己说话时口无遮拦。
也可以由着旁人笑话她是青楼出身,但是,她有一片逆鳞:绝对,绝对不能拿木梨说这事。
杨李氏相当能作,激起了张玉娘心中熊熊怒火。
两人动作迅速,一言不合开打,一扯我一把头发,我挠你一爪脸......
木梨、木永为两个人傻眼了,这就上演全武行了?
木梨气得跺小脚:“木永为你是不是个男人,秋后的蚂蚱蹦不久,你给我记着,早晚要找你算这笔帐。”
她匆匆离开东厢房,顺手抄起墙边的一个小扫把,大叫着扑了上去。
张玉娘心惊,即怕她受伤,又觉得很窝心,越发认为没白疼闺女,竟生出生不生个带把的都无所谓:老娘有闺女疼!
她这一走神不要紧,好看的俏脸,被杨李氏狠狠地挠了一下。
木梨人小,前世又是个根骨清奇的,教训下杨李氏不在话下,偏她又暗恨杨李氏下手太狠。
“我呸,自己长得跟个苦瓜似的,还见不得旁人风光俏丽。”
她出招那叫一个快、准、狠。
一扫把打在她的身上,又一脚踹在她的肚子上,拳拳见肉,却不见伤。
相比之下,张玉娘的俏脸上已显出血迹,青丝散落,十分狼狈。
就这么几个呼吸间,木梨已经想好了一连串的对应计策。
“你们这是做什么,有辱斯文,还不快松开。”
男子的声音从门口传来。
木梨停下手,眨巴眨巴眼儿,翻了个白眼——我去,这是原主那个只能摆着看的继爹。
肩不能挑,手不能挑,除了摇头晃脑念几句酸诗,写几张对联,画几张没啥水平的画之外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