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老爷子很发愁,问张铁牛:“你分出去了,能养活得了一家大小吗?”
木梨瞧不下去了,脆脆地喊道:“外公,树大分枝,人多分家,这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么?大家挤一个屋檐下,反到过得像个仇人似的,到不如分开了,感情还会更好些,再说了,分家了又如何,并不影响外公所说的这些事,分家了,大家都图个清静,有啥事,大家还是可以拧成一股的。”
木久承点头,说道:“爹,我家闺女说的没错,二舅哥只是提出分家,还是住在这村里的,又不是远游,数年不着家的那种。”
他到是很赞成兄弟们如果挤一块儿,产生的矛盾太多,不如分家。
“我家虽没分家,可因三个兄弟不住在一处,一年到头难得见一回,反而更看重兄弟情谊,对爹娘也因长久不见,越发孝顺着呢。”
木久承是十里八乡有头有脸的秀才老爷,于张老爷子而言,他的话,可信度颇高。
张老爷子还是很信服的。
“可是,这村里,没谁在爹娘在世时就分家的,搞得好像盼着我跟老婆子赶快死似的。”
木久承笑道:“咱村没有,并不能说明,别处没有,兄弟们住一起意见多了,反而生仇,想来,爹是不愿意的,即如此,到不如分开单过,谁都省心,不是么?只需要把养二老的银钱都说清楚了,就没有问题的。”
张老爷子得了他委婉的提醒,到也想明白了一些事。
张玉娘此时也在一旁帮腔,答:“是啊,爹,不想分家的只怕只有您跟娘,您可曾问问三个哥哥的想法?没准儿,他们三个都想分家呢?”
知道家里的一些事后,张玉娘很肯定,张铁牛会站在张水牛这边,势单力薄的张大牛,是斗不过精明的张铁牛夫妇。
“可是,他们连自个儿都养不活,哪里有多余的米粮给我们。”
说白了,张老爷子担心的,是自己老的动不了了,没有人养他跟张吴氏。
张玉娘又劝:“白纸黑字写得明明白白,还要找村长,村里德高望重的长辈做见证,他们不敢赖帐的。”
木久承跟着说道:“我大楚朝律法规定,家中有老人家,是必须要伺奉老人,给老人养老送终,否则,被抓去坐牢都是小事,情节严重的,还会被判,秋后问斩。”
张老爷子一听,将心放肚子里了。
如此一来,儿子们即便分了家,横竖养他跟婆子的米粮不会少的。
张水牛感激地看了两人一眼,要不是他媳妇被气得去投河,他还不一定会有这么大的勇气提分家。
木梨听了,生怕张老爷子又变卦。
“爹娘,我去寻秋秋,让她去将三舅他们一家子给寻回来。”
她估摸着分家这事,又会一地鸡毛。
木梨跑去西厢房,寻到了张秋花,可怜的娃,大抵是先前被吓得紧了,人一放松下来,就觉的疲惫,此时,正卷缩在严金菊怀里睡着了。
脸上还挂着泪痕,即便在睡梦中还一抽一抽的伤心着。
“二舅妈。”
她乖巧地小声喊了严金菊一声。
严金菊缓缓睁开眼:“梨儿,怎地了?”
木梨低头踢踢小脚,对对小手指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