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起来也没什么稀奇得紧的,不过是将钱罐子藏在了泥砖的夹缝里,又是小瓦罐,压根儿不担心会被老鼠们偷走。
木梨问她,那么大个屋子,罗裙儿是藏在哪块泥砖后的。
张秋花笑嘻嘻的告诉她,任谁都想不到呢,罗裙儿将罐子就藏在了房门后的一块泥砖夹缝里。
“你翻到那东西了没?”张夏花最关心这个问题。
张秋花答:“我不知道那个是,不过,我想着田契应该只有一张吧,那里头有一张的花纹同旁的不同,我不敢拿,另外还有三张一模一样的,我便偷偷拿了一张出来。”
说到这儿,她从怀里摸出一张纸递给木梨看。
为啥是给她,因为木梨识字呗。
木梨接过来一看,顿时哭笑不得。
“这是一张五两的银票呢。”
“什么?”两姐妹齐声惊呼。
万幸,此时三人已经在灶屋的后头了。
也没哪个人留意到这三个半大的小孩子。
“那,我要不要还回去?”张秋花的眼里,明晃晃的写着:好舍不得。
木梨想了想,道:“先藏起来,莫放身上,这应该算老天长眼,你们这一房,在这个家里作牛作马没捞到半点好处,我听村里的老人说,家里没有儿子的,是分不到多少家业,这应该是连老天爷都瞧不过眼了,算是补偿给你家的吧。”
张夏花惶恐不安,小声道:“这丢了银票是大事,万一大伯和大伯娘闹起来......”
木梨笑得很无良,答道:“反正,再怎么样,也不缺背锅的人,我就不信,那个三舅妈就没贪掉一点点?”
张秋花撇小嘴:“心眼最坏的就是她,大伯娘是明刀明枪,她啊,阴狠起来,害死人不偿命。”
木梨示意两人不要再说了,只因,堂屋里传来很大的争吵声。
果然,张家这分家一事,真的很不太平。
谢莲香从张大牛、罗裙儿的房里翻出来那张田契了。
不过,她是个聪明的,她没有动那张田契,只是将其中一张银票给藏起来了。
藏哪儿了,没人晓得,反正罗裙儿在她身上没搜到。
罗裙儿气不过,跟谢莲香大打出手,罗裙儿脑子不大好使,可有一股蛮劲儿,打得谢莲香直叫娘呐,张铁牛平日很宝贝她,连根头发丝掉了,他都要心疼半天,怎么肯舍得自家婆娘被人打。
于是,他撸起衣袖加入战局,张大牛本来在一旁袖着手,津津有味的看家里的两娘们打架。
只是,当张铁牛冲上去,狠狠煽了罗裙儿两耳光,将她的脸给打肿了时。
张大牛心里很不痛快了,当着这么多外人的面,竟然敢打伤他的婆娘,这不是打他脸么。
二话不说,冲上去就跟张铁牛扭打成一团。
平日里,走得最亲的两房,为了这四亩田,反目成仇了。
村长和几位德高望重的老人见了,直摇头。
村长也不去拉架,只回头对张老爷子道:“你们家有那四亩田,听说不是被拿去抵债了么?合着,这都是耍的心眼啊?看样子,你大儿子是连你们这两个老的都嫌弃了呢。”
张老爷子同样一脸的阴沉。
张玉娘在一旁气的脸都发青了,冲张老爷子发火:“爹,我若没记错,这四亩田,还是我挣的银子买的,要不,您老还给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