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秋花答:“小姑,不好了,爷,爷被毒蛇给咬了。”
“什么?”张玉娘腿一软,还好一旁的木久承眼明手快,赶紧用力扶住她。
又追问张秋花:“你爷咋样了,喊鲍郎中去了么?”
木梨对于张老爷子被咬伤一事,并不在意,她只在意张玉娘的想法。
“娘,您莫急,咱们这一带,哪一年不被咬伤些人。”
张玉娘提起一口气,强行叫自己镇定下来。
“那不是一般的蛇,咱这里,就只一种蛇是有剧毒的,哪一年不是有人被毒蛇咬伤后,毒发身亡的。”
到底是亲爹,她此时已眼眶通红,眼泪珠子直往下掉,又问:“你爷爷咋会被毒蛇咬伤的,他都那般大年纪了,又是跟你大伯一家子住一起的,难不成,还要干尽苦力活。”
张秋花悄悄看向木梨,这事儿,她俩有过约定。
张玉娘此时已乱了心神,哪里会留意这些细节。
“秋花,你到是快说啊。”
木久承在一侧提醒她:“要不,咱们边走边说。”
张秋花暗中松了一口气,刚才,她还没想好怎么回答。
木梨见了,说道:“秋花,好好的,外公怎么就被蛇咬了?”
张秋花微微颔首,这才回答张玉娘的话。
“梨梨,具体的事儿,我也不清楚,我先前随爹娘、姐姐一起去大伯家过节,才进门就发现爷不在,正好春花在扫院子,我便跑去问了,她说,爷一大早就去田里扯野草了。”
“什么?你说你爷这大把年纪了,当真去田里干活?”张玉娘闻言,气的七窍冒青烟。
张大牛能不能更懒点。
张秋花点头,答道:“说是田里又长出来一批野草,要趁着现在赶紧除掉。”
稻田里的野草比稻谷秧要高些。
若不扯掉,待到快收晚稻时已入初冬,来个大风又或是大雨,弄不好下点雪啥的,那稻谷就会被结了籽儿的,浑身显透了的野草全都压倒,一但压倒泡了水,发芽的速度,那叫一个快。
收回来除了喂鸡鸭之外,别无用处。
况且,古人视粮食比性命还重要。
张老爷子做出这样的决定,也属正常。
张玉娘一听,眼前一黑,身子又晃了晃,木久承将她半抱在怀中,问道:“你大伯干啥的?怎会让家里的老人去干这事?他现在又在哪里?”
张秋花很紧张,总觉得木久承好有官老爷的作派。
“大伯和大伯娘还有奶,一早就起来忙着家里的事,说是今日过节,需得多弄点好菜待客。”
张玉娘气得浑身直哆嗦。
木梨在一旁冷哼,道:“秋秋,我记得以前,家里的事,都是你娘带着你们两个干完的,如今分家了,春花姐不用干活吗?家里三个女人,两大一小还不够啊?咋还用得上大伯这个大男人,何况,吃饭的人还没以前多。”
张秋花悄悄看了张玉娘一眼,又见木梨冲她使眼色。
到底没提张吴氏被自家大儿媳狠狠搓磨的事。
“这事,我也不清楚,我家现在又不跟他们住一块儿,离得远了点。”
张水牛家虽然还没有买宅地盖房子,但这事,已经提上议程了。
几人说话间,已匆忙赶至张大牛家的大门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