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事儿,木久承不好多说,便道:“要不,你回头问问梨儿,看她是不是真的不愿意,我是觉得,这事儿若不处理好,说不得,你会遭你大哥两口子的埋怨。”
“埋怨就埋怨吧,横竖我是个出嫁女,是泼出去的水。”
张吴氏不晓得,她那话彻底伤了自家闺女的心。
待到第二日,木久承去镇上了,木永为出门打猪草,李婶子也还没过来煮猪食喂猪。
张玉娘这才抽空问了问木梨的意思。
木梨又反问她:“那,娘,您的意思呢?要大狗表哥来念书吗?”
张玉娘答:“听你外婆说,你大狗表哥在说亲了,娘想着,他也念不了几日,跟着混两三月,让他识得些字,也能说门像样点的亲,不过,你若是不肯,也没关系的,横竖你大舅家还不知这事。”
张大狗虽然讨人嫌了点,但木梨仅仅只是不太喜欢他,并没有旁的原故,最终,她点头同意了。
张玉娘还是挺高兴的,当日下午,便回了娘家一趟看看张老爷子的伤养的怎样了,又将这事给说了。
再约好了,让张大狗过几日,再来跟着另几个一起念书。
这两事都办妥了,木家又恢复了平静。
张玉娘叫上自己的两个徒弟,关了院门在家里飞针走线,给离方赶做了一薄一厚两件袄子,还给他做了一双秋布鞋,一双厚棉鞋。
因为时间太赶,张玉娘是同村邻借了两双鞋底子,说好了入冬前还给人家。
及至他走的前一日晚饭后,张玉娘因怕招人说闲话,将木梨拘在家中,打发木永为将这些东西送去给离方了。
离方正在家里清理东西,见到是木永为来,不免很失望,没有见到木梨,没能同她道别,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。
木永为这二货,压根儿就感受不到他的低情绪,可着劲儿方哥长,方哥短的,一直围着他打转,就是挺好奇离方这回出远门是干啥去。
离方拒绝回答他,只顾忙自己的。
木永为没打听出什么,依旧不死心,又转而摸黑去镇上的客栈,寻了个送莲蓬的借口,想从李百户嘴里套话,偏生人家比木永为还精明。
每每木永为才起了个话头,他那头又立把将话岔开了。
木永为无功而返,木梨晓得后,这次,并没有笑话他。
翌日,天还没亮呢,李百户接了离方走了。
他去了哪里,去干什么了,无人知晓,除了木家人会念叨他几句之外,就再也没人惦记了。
离方离开好几日后,胡春桃才听说这事。
她到不在意,横竖是去外头混着,好歹能弄些银子回来给离浆治病。
反而松了一口气,转过背,就开始替离明月张罗起亲事来。
离明月也因此,同胡春桃的关系越发不好,母女俩时常在家大吵大闹,谁也说服不了谁。
这一日,胡春桃不知因为什么事,又在说离明月。
离明月听得很不耐烦了,便问:“娘,三哥有什么不好,每回挣的钱,比那些做店小二的还要多,我就想不明白了,干啥让三哥这肥水流去外人田。”
胡春桃不否认,离方的确会挣钱。
可她始终认为,离方挣的钱,来路不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