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秋花是亲闺女,可没这么多顾虑,从木梨手里夺过火钳,扬手就打在张吴氏的脚踝处。
疼得她跳起来,紧接着就传出一阵杀猪般的撕咧声。
引得那边的一大群汉子都望过来。
木梨忙张口道:“外婆,求您别打了,二舅妈也不想的,今日帮工这么多,您还要把菜全搬回大舅家,哪有这样的理儿。”
那些汉子闻言,着实看不上张吴氏。
只是这时候的男人们很纯朴,都不乐意跟个女人较真。
张吴氏闹腾,他们只能望着,不敢过来真的拉架。
木久承瞧了,冲张水牛喊道:“你还杵着干嘛,想换个新婆娘么?还不赶紧将两人拉开。”
张吴氏着实心狠,将严金菊的头发都扯下一缕。
疼得严金菊眼泪水哗啦啦的往下流。
一侧的张吴氏也吃了大闷亏,脚踝疼得利害。
张水牛赶过来时,婆媳俩各站一边,正忙着摸眼泪。
张秋花抢先告状。
“爹,奶太过分了,梨梨家送来点菜,她还要扒拉着全拿去给大舅家,明知我家盖院子,请了不少人,家里的菜哪里够吃。”
去岁,她家是翻了点菜地种上,多余的都送去木梨家了。
只是,那会子还没有说要盖院子的事,后来严金菊做了点坛子菜,可是不多,人一多,就不够吃了,三两天坛子就见底了。
张水牛一听,心里老火了。
自家娘越老越糊涂。
“娘,就一点大家伙都不稀罕的东西,您至于吗?老大家没有得吃,不会自己弄啊,家里的菜地有多大,您最清楚不过了,您瞧瞧,老大家的去年都干了些啥,菜地至少慌废了一半都不止。”
不提这事还好,一提起这事,张吴氏心里的邪火滋滋作响。
“你当我想啊,要不是你家这个挨千刀的肚皮不争气,不让老大家的多生两个带把的,你将来老了怎么办?”
张吴氏说到这儿,又恶狠狠地瞪向张秋花,骂道:“甭给老娘提自梳的事,你要是敢这么做,看老娘不打死你算了。”
木梨总觉得张吴氏现在是真恨张秋花了。
张秋花撇嘴,木梨将她拉到一旁,小声道:“蠢啊,你爹看着呢。”
好女不吃眼前亏。
张水牛是亲儿子,有他出面说话,还是管用点。
到底还是给她拿了五个鸡蛋,一把芹菜走了。
张秋花背着张水牛诅咒张吴氏,早晚会被鸡蛋给噎死。
原以为这事儿就这么完了。
张水牛心里很不舒坦,去了那边后,那些汉子们劝他忍一忍,到底是下基脚的大日子,这般闹兆头不好,将来新屋子盖成了,家宅不宁。
张水牛不敢不信这个邪,看了严金菊一眼,又喊了张秋花去将张春花寻回来,早点煮晚饭。
又留了木梨三人的晚饭。
不过是多三双筷子的事,木梨也不在意。
木永为到是觉得很新鲜,围着那些人打转。
有人便起哄,说是让张水牛这个二舅哥,等到暖房时,请了木秀才写几副大对联贴着,那该多热闹。
木久承很爽快的应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