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婆子总怀疑木梨干的事有问题。
一直暗中留意木家的动静。
这不,木梨才挖了点接骨草苗,正弯腰准备割一旁的野芹菜。
朱婆子突然在上头大叫一声:“木家死丫头,老娘就晓得你有问题。”
木梨抬头看向她:“你说我有啥问题?”
朱婆子指着木梨脚旁的那些小坑道:“你还说没问题,你干啥要挖这些素草,还有那个草。”
“关你什么事!”木梨割了野芹菜放篓子里。
朱婆子又道:“说,你是不是想害人。”
木梨嗤笑,接骨草有毒,是不能吃的,这一带的人都晓的。
“连你都晓得不能吃,谁会这么蠢,我让吃啥就吃啥。”
“肯定是想害木永为,对不对,老娘就晓得,那臭小子这一年咋就转性了呢,没准是你拿什么把他的心志糊住了。”
朱婆子的脑洞不是一般的大。
“你还真是朱半仙呢,啥都能被你算到,我爹都没说我啥,又关你个姓朱的啥事?少把手伸太长,小心招人忌。”
这话朱婆子听不进去的,她一门心思认定了木梨想害人。
匆匆跑下堤,去扯木梨的篓子。
木梨力气小不说,心里还憋了口气,先是同朱婆子用力扯,在朱婆子加大力气后,她的手突然猛地一松。
朱婆子脚下不稳,又加之,刚下过雨,草湿泥滑,朱婆子连着往后退了几步,越退越站不稳,扑通一下掉水里了。
木梨站坡边,冷笑:“活该,现实报,叫你疑神疑鬼。”
她望着打翻的竹篓子,挺可惜,有些小药苗弄伤了,也不知能不能栽活。
木梨弯腰胡乱将东西扒进篓子里,看看芹菜够今日吃的了,又瞧朱婆子已爬上岸来,扭头扯了小树枝,顺着斜坡往上爬。
朱婆子落了水,冻得瑟瑟发抖,越发记恨木梨,早晚有一日,她要扒下木梨披着的那身狐媚子皮,叫村人看看她内里有多坏。
木梨一身泥的回到家。
把张玉娘吓了一大跳,生怕她受了伤,忙上前拉着她问长问短,木梨只答无事。
张玉娘怕她生病,又催她进房里,张玉娘给她打了热水送过去,催她赶紧泡泡澡,散散寒。
待木梨梳洗好后,才出了西厢房,张玉娘已经给她煮了一碗甜酒冲鸡蛋,叫她趁热吃了。
木梨边吃边把先前的经过告诉张玉娘。
张玉娘气得浑身发抖,怒道:“那个死老婆子,嘴碎又好管闲事,还是个臭气熏天的,早晚,娘会帮你把场子找回来。”
木梨放下瓷汤勺,答道:“娘,爹不喜欢您时常跟人打架的。”
“他是书生,总认为要同人说道理,可咱村里的人,都是些睁眼瞎,同她们说理,那叫秀才遇到兵——有理说不清,同这些人唯有吵架和打架一途才能解决问题。”
张玉娘说的在理,木梨不再纠结:“娘,我跟您一起上,打架母女兵。”
张玉娘笑了,又问木梨:“你当真要移栽这些贱物,虽说能换些药钱,可是......”
“娘,可是啥,我翻过不少药书了,有些草药,唯独我们这附近几个县有,水土不同,天气不同,才适合生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