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李氏要去木家闹,杨郭氏忙一把拉住她。
“娘,您这是要干啥去?”
杨李氏怒答:“老娘要去手撕了那骚婆娘。”
她此时,已处于极度愤怒中。
杨郭氏又劝:“娘,您又忘了,爹可是盼着给来贵讨那小丫头做媳妇呢。”
她的话,如同一瓢冷水,浇醒了杨李氏。
木梨=良田!
杨李氏将心中的火气拼命往下压,深吸一口气,看向杨郭氏。
“你会这么好心,当老娘是死的?有啥好主意,还不快点说?”
她一边骂,一边拿手打杨郭氏。
杨郭氏挨了打,吃痛,心里对杨李氏越发怨恨。
“娘,您再打我,我就不说了。”
杨李氏住手,又催她快点说。
“娘,您也不想想,以前永为这乖外甥对您那叫一个亲,如今呢,待咱杨家,可不就是跟个普通亲戚一般?谁家外孙去见外公、外婆,逢年过节的,就送那么一丢丢东西,看看大姑子,二姑子家送的礼,再与木家的比一比,听说,木久承好歹也有好几百文一个月的月俸,我就不信,连点像样的东西都拿不出来。”
杨郭氏提醒她,木永为同杨家离心了。
杨李氏马上想到,始作俑者,必是张玉娘。
“呸,那个该死的臭婆娘,老娘就晓得她不是个好的,勾栏院里出来的骚婆娘,果然有些手段。”
偏木久承那蠢货还就喜欢张玉娘这个调调。
杨李氏越想,心里越堵得利害。
杨郭氏要的就是让她生气,气得越利害越好。
“听说,那种地方,鸨妈会在那些姑娘们小的时候,就请了专门的女先生,专门教怎么勾引男人呢。”
“老娘就晓得,那就是只狐狸精,木久承太蠢了,脑子塞满稻草,就晓得听那死婆娘的话。”杨李氏恨死张玉娘了,总觉得张玉娘就是耍了心眼,将木久承这个好女婿给抢走了。
如今,还要将她的外孙也要抢走。
杨李氏怎样都咽不下这口气。
杨郭氏见火候差不多了,这才又道:“娘,以前那位没进木家前,四妹夫和永为外甥多听您的话,指东不敢往西。”
杨李氏回怼她:“死婆娘,这些还要你说?老娘有这么蠢?不晓得自己看?”
挨了骂的杨郭氏非但不生气,反而心里越发高兴了。
“是,是,是,咱家就数娘最精明,要媳妇说,解铃还需系铃人!”
“金婵?你个蠢得要死的,我要是在四女婿面前提这个,他还能给我好脸色?”
杨郭氏也不恼,再劝:“娘,我可没要你去说这个,我只是提醒你,要想让永为外甥和四妹夫像从前一般听话,您还需得在四妹夫身上下功夫,就譬如说,我打听来的两件事,娘干啥不跟四妹夫提一提?”
挑拔事非,一惯是杨李氏最拿手的。
杨李氏寻思了一番,觉得她说的有理,便不再骂她,瞧瞧天色,转头对杨郭氏说:“我去拿几个蛋出来,今儿中午做一大瓦钵蒸鸡蛋,切点腊肉剁成沫搁里头,听说这样做,老好吃了。”
她记得木永为说过这道菜。
杨郭氏心下欢喜,对于杨李氏骂她的话,弃耳不闻,横竖这蒸蛋有一大半,是要落到自家三个娃肚里的。
挨点骂,她也无所谓。
杨李氏中午特意推迟了吃午饭的时辰,又多添了一碗饭,她要拿出一把子力气来,好好跟木久承掰扯掰扯。
木永为下学时,才从私塾里出来,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站在外头。
他忙寻了个借口,说是将毛笔落在学堂里了,与同窗在大门口分开,又折返回学堂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