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的路上,趁着只有二人,他先是同木久承回忆回忆往事,又自责没有管教好杨金婵,最后,少不得要多多夸赞木永为一番。
“永为之孩子明年就该下场了吧,有把握吗?”
木久承答:“虽没落下功课,却也只能如此,原本就只是让他下场试试,也没抱多大希望。”
杨老木匠一听,心里又活动开来了。
半晌后,这才对木久承道:“我平日里忙着挣钱养家,许多事都顾不上,今年,总听我家老婆子唠叨,说是这孩子自上学后,来我家的日子就少了许多,我们是他的外公、外婆,到底还是心疼着他的,平日若无事,让他也多来看看外公、外婆,我也是知天命的年纪了,孙辈里,也就这孩子能有大出息的。”
木久承面上应答的很好,内心是如何做想,杨老木匠却不得而知。
再说另一边,张玉娘得了三十两散碎银子,颇是感叹了一番。
“大家都瞧不起工籍,却不想,人家其实比一般人家的日子好过太多。”
她手里的三十两就是最好的证明。
木梨不懂这个,这钱是拿一个大布袋子装的,她接过钱袋子,直接往身侧的椅子上一倒。
有三个五两的小银定的,五个一两的,剩下的都是一些大大小小的散碎银子,还有几串大钱。
“娘,您咋知道这里是三十两,我着实看不出来,这些散碎银子有多少。”
张玉娘却有她自己的小手段:“这个很简单啊,咱家量米的竹筒,一筒就是一斤,十两不就是一斤么?两个放在一起掂一掂就晓得了。”
方法竟是如此的简单又粗暴。
张玉娘又问她:“这笔银子有点多,要不,娘给你找个罐子装了收起来?”
木梨摇了摇头,她有别的打算。
张玉娘急了:“不收起来?万一杨家说出去招贼惦记咋办?”
木梨笑答:“娘,莫急,我另有想法呢。”
张玉娘又问她想干啥。
木梨再答:“我早就想买些荒地了,娘可曾记得,我以前挖野草药,一月也能换几百文呢。”
张玉娘微微一愣,眼里闪过一丝惊讶,三分了然,又有些遗憾。
“你想买地种那玩意儿?到也不是什么坏事。”
木梨点头,说道:“咱家已经有八十亩田了,再说了,村里的良田本就不太多,剩下的上等良田基本都有主的,我就想着买荒地种药草。”
她没有说,家里不但肥料管够,另外,这些药草都不怎么生虫,也无需费太多精力打理。
一年能种两季,也是不错的。
“荒地不用花银子买的,只要开荒就行了。”张玉娘记得是这么回事。
木梨又答:“开了荒就是自己的?那是限了少量的,若是地方太大,我还是宁肯买下手握红契的。”
她深谋远虑,没有红契在手,保不济有人瞧见了会眼红,到时,来个现成的摘桃,她还不得哭死?
张玉娘晓得她主意正,想好了的事,是不会听人劝的。
“真买,那等你爹回来,让他去村长家问问。”
木久承回来的时候,已经临近午饭前,张秋花已经回家去了。
木梨趁着三个舅舅还没有回来,找木久承说了这事。
木久承再次被木梨的想法给打击到了。
“你要买荒地种药草?”
木梨点头:“爹,钱生钱,才会有更多的钱,我想多多孝敬爹爹,给爹爹做好看的衣衫、鞋袜,用上好的宣纸笔墨,还有哥哥也是呢。”
木久承对于她拍的马屁很受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