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三哥,你莫要不信,我也瞧见杨老头好几回上木家的门了,我以前可没看见过他来我们村的,若不是求亲,他一个木匠,哪里来这么多功夫跑木家。”
离方的心里拔凉拔凉的,那小丫头真的相中了杨来贵?
他在心里默默对比了一下。
杨来贵有他好看吗?八块腹肌有他这般硬梆梆吗?挣钱有他多吗?品性有他好吗?对木梨掏心又掏肺吗?
我去,他这一对比,突然觉得自己真的是太优秀了!
离方迷之自恋了!
但是好气哦,小丫头欠打了。
竟然背着他跟别的小哥哥好。
离明月瞧他阴沉着一张脸,吐了吐小舌头,不敢把杨来贵翻墙进木家的事给捅出来。
哼,叫木梨那货嘚瑟,她还不卯足了劲上眼药水才怪。
胡春桃到底没拗得过离桨,还是去做午饭了。
又因他拿了一吊钱出来,胡春桃不愿意自家闺女粘着他这个扫帚星。
便拿了几个铜板子,叫来离明月,打发她去村头小店买点豆干回来。
离岸去田里扯野草的时候,顺便在旁的沟渠里下了筌子又拉了网,到是叫他弄了几条黄鳝,还有些泥鳅。
胡春桃舍不得吃黄鳝,她让离岸放水缸里养着,打算换了钱贴补家用,正好拿了泥鳅煮豆干吃。
靠水而居,就是这一点好。
离方合离岸合力将棉絮拧干水,搭在木架子上晾晒。
他告诉离岸,趁着天气热起来,正好这棉被用不上,待晒干后,让离岸将这被子送去他家,他好拿去镇上再重新弹一回。
不买新棉絮,只要二十多文手工钱就行了。
胡春桃听见后,跟离方道:“正好家里另几张棉被也破旧了,你顺道一起拿去镇上重新弹一回,省了买新棉花的钱。”
棉被用久了会结成一团,只有重新弹过才会又松又软。
离方默不作声。
离桨却不同意,不愿让离方再破费。
胡春桃反驳离桨:“干啥不行?他还年轻,有把子力气,咱离家又养大了他,没有离家,他早就连骨头化成水了,用他几个钱又怎地了?”
“或者,你带着离河出门找事做?我都没嫌弃你们父子不挣钱养家,还不许我说点这话?”
离桨被她喷得哑口无言。
离方看了离桨一眼,这才答:“二哥,你一并送过去。”
离岸摆手:“就把大哥用的这床重新弹一下吧。”
“不行!”胡春桃的态度很坚硬。
离方其实并不在意这点小钱,他问离岸:“其余的不能用?”
“哪里不能,莫听她的。”离岸连连摆手。
离方又转头对胡春桃说:“去岁收的晚稻......”
“算了,不弹便不弹。”胡春桃的态度变得很快。
完全不给别人插嘴的机会。
离方之所以忍让,是因为,他舍不得这份亲情,没有离桨和他前头的婆娘,他不一定有命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