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玉娘进来后,木梨便出去找张秋花玩了。
她寻到两人时,张秋花正在帮张夏花分绣线。
“这是在绣红盖头?”木梨发现这块料子挺眼熟的。
张夏花红着一张小脸,答:“嗯,小姑给的,这料子真好,摸起来好滑,我娘说,肯定要值不少银子。”
木梨无所谓的挥挥小手:“我娘说了,新嫁娘必须要穿贵的、好的,不然,很容易被夫家的那些七大姑八大姨看不起。”
张夏花家,相比她夫家,到底还是家底子薄了点。
张玉娘怕张夏花会受委屈,挑了家里最好的料子撕了一块给她做嫁衣。
张夏花绣的是鸳鸯戏水,木梨瞧了瞧那鸳鸯,打趣道:“你这鸳鸯到是绣得特别有神!”
张夏花闻言羞羞地低下头。
“对了,梨梨,我问你一件事。”张秋花轻轻扯了扯木梨的衣袖。
木梨回头问她:“缺钱买线?只管道来。”
张秋花笑了,摇头:“不是,我悄悄同你说一件事,昨日爹打发我去镇上买东西,结果,你们猜我看到什么了?”
“什么?”木梨和张夏花齐声问她。
张秋花一脸神秘兮兮地道:“我竟然看见春花姐同一个年轻男子走一起,而且,那年轻男子长得还怪好看的,一身细棉长衫,瞧着就是个家境殷实的。”
木梨道:“说亲了?”
张秋花又摇头:“怪就怪在这里,我跟姐姐没听大舅妈说,以大舅妈的性子,若真说了这么一门好亲,怕是早就敲锣打鼓,弄得人尽皆知了。”
张夏花不愿意多想,说道:“许是她外婆家那边的亲戚吧。”
张秋花反问:“罗家有这么有钱的亲戚吗?”
张夏花被问的哑口无言。
木梨在一旁问:“你咋了,是怀疑什么吗?”
张秋花道:“我悄悄跟了一路,那男的也不知给春花姐施了什么法,春花姐给他买了一路,我瞧她还挺乐意的,这事儿估摸着大伯娘不知晓,不然,还不得撕了她一身皮。”
她说到这儿,又顿了顿,道:“我不敢走太近,就是看那男的总哄得春花姐笑。”
张夏花再问:“你可瞧仔细了,莫要瞎说,大伯娘还想给春花说一门好亲,好多赚些彩礼钱。”
“我哄你们,我就是小狗。”张秋花赌咒,又道:“我后来悄悄问了春花姐,说那男的,是不是她说亲的对象,她没说是,也没说不是。”
她说到这儿,小眉头都拧成一个结了,道:“而且,春花姐还不让我告诉大伯或大伯娘,说是那个男子是个做小买卖的,还是个秀才老爷呢。”
木梨惊讶了,问:“真的假的?她怎么结识这人的?那个具体又是做什么生意?”
张夏花也觉得奇怪,道:“莫非她走了狗屎运?”
张秋花答:“我哪懂这么多,我都不晓得这么问她的,反到是她,总说做什么什么生意最赚钱,又非要我拿点钱投进去,我告诉她,我才多大点,手头里能有几个铜板子。”
“她又说,我不是学了绣花吗,听说做绣活很赚的。”
木梨越听越觉得奇怪:“她这是打你的主意了?”
“我觉得有点不对劲,便直言,我没赚啥钱,平日里要买针线料子,要练习做针法,这些都要费钱,余下点,也就给我娘做了平日的开销,家里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呢,哪有余钱。”
“她总说那生意投不了多少钱,人多分钱就少点,人少多投点,就能分多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