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玉娘跟着劝:“夏花,你若是因为伤心变难看了,到时去了婆家,日子不好过的是你。”
她从来都认为,男人最爱看脸。
张夏花长的不错,不然,那家怎肯相中她,除了她自己有门手艺旁身,长相也很重要。
张水牛家本就是高攀了的,但好在张夏花争气,自己有本事,也算是扯平了。
严金菊到底是大人,想的明白些,她不知,张夏花肯定也会跟着难过。
更何况她婆婆把话说的很透,再伤心,也扛不住饿,真会饿死人的。
饭后,严金菊记得张吴氏在饭桌上说过的话。
便起身拿了干净的碗,想将剩菜拔到一个碗里,让张吴氏带回去。
张吴氏看都不看一眼,丢下一句:“留着,明儿早上煮面吃,我跟你爹明早上过来吃,家里还有面没,没有就去村头买点。”
她又不眼瞎,哪里不晓是张水牛家的日子越过越好。
不然,她也不会动了心思,想让罗裙儿再生个带把儿的过继给二儿子。
好歹,肥水不流外人田。
张吴氏说话照样很恶劣,但张水牛一家却好受多了,也晓得她这人不会说话,态度却也有了大转变。
严金菊并没有追问,她才不傻,自己不想上赶着找骂。
张水牛到没多大感触,横竖怎样,在他眼里,他娘都是为了他好。
如此又过了些日子的光景,双拐镇丢了许多小姑娘的案子,终没有按住,木久承在镇上偶遇从省城回来的同窗,闲聊中,得知这事已捅到了楚州最大的地方官——布政使跟前,案子暴光了,布政使当场大怒,下令严查此事。
木久承带回来的消息,对于张水牛家而言,多少有点安慰,至于张大牛一家三口,照样好吃好喝,一点都不会丢失的张春花发愁,无不如张水牛家看重亲生的闺女。
各村在敲锣打鼓的忙碌几日后,都没有查到什么,到是有别村的发现可疑之人曾出没过,但也早就没了影儿,再追查下去,线索都断了。
在这多事之秋,总算有了一件好事。
木梨所在的岔口村村长发话了,离方那个宅基地的基脚已晾晒了一月有余,趁着秋收前的农闲,赶紧的把正墙给建起来,再晾个半个月,就能上房梁,盖瓦屋顶了。
村长家也是这样的青砖瓦屋,对于离方能凭自己本事挣下这份家当,他很是高看了一眼。
又使了自家婆子悄悄跟亲戚们打听,看有没有合适的侄女或外甥女到了说亲的年纪。
没错,村长不信那些传言的,当年发生的事,他一清二楚,只能说有人见不得人好,总巴不得旁人更倒霉些,才会传出离方是扫帚星转世的荒唐话。
村长就晓得,木久承压根儿就不这个邪。
如今他瞧着,木家与离方走动,木家反而越发兴旺了。
村长认为,离方,其实是个旺财、旺家的福星。
村长婆娘本不乐意的,她也信那些传言。
村长绷着个脸,跟她道:“你只晓得离方是个倒霉蛋,却只知其一不知其二,你咋不想想,离方这么些年拿了多少银子丢那边,离桨那个病,就是个养生病,啥重活都干不了,他和离河就是个吃闲饭,你咋不反过来想,要不是离方这么些年帮衬着,离家,早就家破人亡了,哪里还有现如今的光景。”
村长婆娘听了,细细想一回,觉得自家老头的眼光就是不同,经他这么一掰扯,还真说的过去,离方可不就是离家的福星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