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一时好奇,便将耳朵贴于门上偷听。
“哎,你干啥,小声点,莫要叫我那堂妹听见了。”
赵昱的声音传来:“小春春,你太坏了,我心里一直都只你一个。”
“胡说,你就是瞧上了她长的比我好看。”
张春花竟然还撒起娇来了,舱外的张秋花差点膈应得连隔夜晚都要吐出来了。
赵昱又道:“哎哟,我的小乖乖,我刚去瞧过了,你那堂妹睡得跟死猪一样,我推了好半天的舱门,都没有一点动静。”
张秋花之前,还以为是啥声音呢!
闹了半天,竟是赵昱在门外。
“真的?你不是心里惦记上她了?”
赵昱又答:“你堂妹姿色不错,你说她不但懂女红,还会画画,再送去教坊里,请了嬷嬷好生教导一番,转手必可以高价卖去王府那种贵族之地,到时,咱俩还不得数银子数到手软。”
张春花吃惊了,问道:“我跟她说好了的,要带着她一起发财。”
“怎就不是发财了,你想想,能被王府里买去,必是要伺候王爷的,你若不放心,到时,我使使法子叫王爷们先偷偷瞧她的长相,就她那一双勾魂眼,还不得把那些王爷给迷得走不动?”
张春花又问:“那咋就叫发财了?”
“怎就不是,去了那王府,王爷肯定是要将她收入房中,到时,再生个一儿半女的,你们张家可不就要发达了,你的哥哥也算是王爷的大舅子了呢。”
“你看看,你到时可不就是王爷的大姨子?说不得,我赵昱到时还得靠你的脸面,赚多点银子呢。”
张春花和赵昱两个,说着说着便说到床上去了。
后面的话越说越下流,张秋花早已气得小脸铁青,她总要想法子将消息送出去才好。
舱内正忙着你追我赶,玩肉搏游戏的两人,压根儿就没想到隔墙有耳。
张秋花经这一回,对张春花是彻底死了心,也断了这姐妹情份。
第二日,她故意出现在张春花面前,对于张春花显摆的衣裙很看不入眼,笑她那些绣活做的不够精致,一看就不值什么银子。
张春花很不高兴,张秋花又道:“看在你让我出了那鬼地方,又好吃好喝的供着我,横竖在这船上太过无聊,不如,你弄些针线来,我帮你在裙上绣些好看的花朵,这些个我是会的。”
“你竟会绣这个?”张春花是真的很吃惊,她只晓得张秋花是跟着张玉娘在学女红,但她并不在意,认为张玉娘的针线活也不过就那样。
张秋花一脸得意,故意昂起小下巴,答:“自然是,你不晓得,小姑姑的女红是真的很出色,听说,当初教她的女先生,本是姑苏人氏呢,那边的女子,最擅长苏绣。”
“你真的会?”
“我就在这船上,哄骗你,我能讨得什么好?”张秋花心中有了主意,见张春花信了,越说越顺溜。
“我不光会绣喜鹊登枝,还会绣桃花,梨花,玉兰花呢。”
张春花答:“我要绣桃花。”
“那你要给我弄个针线篓子来,还有小剪子,大的不行,要专门用来做女红的那种细小剪子。”
张春花确信张秋花没说谎,而赵昱也想看看张秋花的女红是什么水平,于是,当张春花跟他说时,他已让人准备好做绣活用的一应工具,包括一张绣架。
张秋花头一天拿了张春花的素白裙固定在花架子上,只在上头描了花样子。
赵昱过去瞧了一眼,发现她画的不错,便多问了她两句。
张秋花死活不肯承认,她是会画人物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