木梨越发笑得开心了。
“你爱信不信,不过,你睁大眼看看我们三个身上的衣料子,就晓得了,这几身衣裳虽只是细棉料子,但却不比你身上的绸料子便宜,穿在身上比你这身衣裙更舒服,还有我这手上戴的,她们耳坠上挂的,哪一样不是要花银子买,就为了气你,我们吃饱了撑着?张春花,你的脸还没这么大。”
张秋花很无辜地眨眨眼,道:“张春花,你干啥不信,我、姐姐还有梨梨,可是特意打扮的,就是为了给你撑面子。”
张夏花和木梨侧目:确定不是来打脸的?
张秋花心虚地摸了摸鼻子。
“张春花,别怪我没提醒你,听村里的老人说,你要嫁的那个男人,不是啥好脾气呢,是个不识字的大老粗,哪里晓得小姑娘家家都很金贵的。”
木梨突然拿手帕子掩小嘴,惊呼:“哎,我们刚才进门时,可曾看到她的陪嫁了?”
陪嫁?
三人脑壳子冒问号了。
张夏花恨张春花不该起坏心思,差点害了张秋花。
“什么陪嫁,她有吗,以大伯娘和大伯的性子,只怕是一个铜板子的彩礼都不会还给人家。”
木梨闻言,故作深沉。
“哎呀,这可如何得了,张春花,你那夫家要是晓得了,还不得往死里打啊,会恨死你的。”
任哪个婆家都咽不下这口气的。
张春花被她们这么一扎心,又一挤兑,整个人都不好了。
一想到都是小姑娘,明明眼前三人以前过得还不如她好,怎地一个两个就这么有钱了?
张春花只要一想到这点,心里就难受得不行,气得她恨不得将房里的东西,砸个稀巴烂。
更叫她惶恐不安的,木梨的话是对的。
她越想越害怕,越想越憋气,不由捂脸哭起来。
木梨一瞧,心里乐开花了。
忙扯了嗓子冲外头大喊:“哎,你别哭这么凶啊,晓得你不舍得嫁人的,但新娘子哭,总归是不好的。”
张秋花却道:“梨梨莫担心,这叫哭嫁,哭得越利害才越好。”
张夏花凉凉地道:“不哭凶点,估摸着还没出娘家的门,就要被打死了,哪个要嫁人的姑娘家不哭的,这一辈子还能回娘家几回来?谁还不是娘生爹疼的。”
越是有对比,张春花就越哭的伤心。
木梨撇嘴: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。
张家老宅这边的戏不止一处,张大牛肯定拉不下脸面去灶屋里烧水招待迎亲的人,罗裙儿仗着自己是个大肚婆,横竖坐那里不肯动,谁爱去干活谁去。
严金菊被张玉娘按住不让动,张吴氏诈病,歪在床头哼哼叽叽,只因张大牛两口子吞了那二两,一个铜板子便宜都没让她占到,想指使她去干活,呸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