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就只悄悄跟木梨说:“早知今日破事一大堆,我们当真不该去。”
木久承回过头来,道:“你大哥就不是个学好的,往后少跟他来往。”
张玉娘答得很乖巧:“都听当家的,当家的说啥是啥,人家只是小娘子啦,家中事全赖当家的顶着。”
木梨在一侧抖了抖小身板,掉落一地鸡皮疙瘩。
她娘果真是个中翘楚。
木梨在第二天上午,就听张秋花说了那事的后续。
张大牛家和王家算是彻底结下梁子了,张大牛被打破了头,一直晕晕沉沉的,后来躺那里,不知怎地竟发起烧来。
罗裙儿便哭天抢地的抓住王老婆子,说她王家打死人了,非要王家先拿出医药费来。
王家自然不肯,王老婆子让本家的亲戚们再干架一场,那些人却都不肯的。
任谁都不会对一个大肚婆出手。
王老婆子气的不行,还是王麻子上前一把扯住罗裙儿的头发,她才撒手的。
王家没有拿到钱财,而张家死活要见张春花。
谁也不肯退一步。
王家便在张家住下了,张家也不管王家,张吴氏更是贼精,早早的栓了房门,她和张老爷子配合,通过房里的后窗,把家中的米粮,腊鱼腊肉悄悄给藏屋后,暗中叫张水牛半夜去扛回家的,连带她的私房一并先悄悄挪走了。
王家人吃不吃得到东西,会不会饿肚子,张吴氏才不管。
木梨对此事闹成这样子,相当无语。
张秋花还告诉木梨,就在今儿个早上,张吴氏和张老爷子把铺盖一卷,让张水牛接二老去他家小住了。
出门时,王家人怕二老夹私,还强行搜二老的身了,莫说铜板子了,就是连粒米都没收出来。
木梨咂咂舌,觉得张吴氏可能早就防着这一日了,不然家里多余的米粮怎就在张春花出嫁那日,火急火燎的给卖了。
她伸手轻拍张秋花的肩膀,答道:“这戏还能看不少时候,王家那边的那般子亲戚,估摸着今日会走不少,谁也不愿饿着肚子在那里蹲坑的,放心吧,爷和奶要不了多久就会回去的。”
张秋花相当气愤,挥舞着小拳头,丝毫不掩饰心中的怒火:“哼,这事能怪谁,张春花那货自己不爱惜自己,又能怪谁?两家闹成这样子,要我说,全怪大伯和大伯娘,偏还把爷、奶给扯上,将火烧至我家。”
张秋花从小就被张吴氏搓磨狠了,她是很讨厌这两个老人来她家住的。
木梨没那么好心去劝她接受。
张吴氏和张老爷子有时的做法,的确叫她看不上眼,更莫要说,那会子竟还同意张大牛和张铁牛卖掉自己。
她不落井下石,只袖手旁观,是看在张玉娘的份上。
“这事儿若扯不清,最好是报官,要么把张春花寻回来,王家该不会就此住下了吧?”
木梨觉得自己是乌鸦嘴,不幸而言中。
王家的亲戚们是回去了,王家一家三口却是给直接住下来了。
转眼的功夫已至中秋,木久承带了一家四口去了张水牛家里。
张水牛嫌张大牛两口子上不了台面,早早便同张玉娘说好了,中秋节去他家过节,就不要两头来回跑了。
张玉娘心里清楚,便应了这事。
寻思着那天人多,捉了四只大鹅,两只肥鸭。
这是张水牛的意思,说是鹅肉厚实,待客也更像样子。
张玉娘横竖是随他意思的。
张吴氏和张老爷子瞧上去气色不错。
一家子去的早,在堂屋里说了一会儿话,严金菊便起身,喊了张夏花和张秋花去灶屋里帮忙做饭。
难得叫人惊讶,张吴氏竟起身拦住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