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婶子这才道:“这有何难,去菜园里扯一掐一把茼蒿给她。”
“我才不要,我要多吃这个。”木梨连片菜叶子都不想给她的。
张玉娘想了一回:“算了,让你爹去处理,我不管了。”
这么点东西,她家实在拿不出相应的东西还这礼。
“娘亲,我们想吃,自己买好了。”木梨搂住她的胳膊,小声安慰着她。
张玉娘被她哄笑了,让夏婶子去灶膛里扒煨熟的红薯给她吃。
而在堂屋里。
杨李氏一直说的吐沫横飞。
“我说什么来着,女婿啊,你瞧瞧你这个后娶的,惯会装呢,表面一团和气,心里藏了把刀,你都不晓得,她惯爱人前一套,人后一套,平日里,那叫一个凶恶,如今在你面前,到晓得装贤良了。”
木久承心里十分厌烦杨李氏的说教。
“您老就甭操这个心了,她再如何不好,那也是永为现在的娘,他小的时候,得亏她帮忙照料,永为才能平平安安长到这般大,以前他年纪小,也没少调皮捣蛋,可玉娘几时曾怪过他?总说他年纪小,慢慢教,大了便晓得她一片苦心的。”
杨李氏这人就是这样的,总想着把木久承和木永为拉到自己这一边,然后,成日与张玉娘唱对台戏。
这样,当真有意思?
杨李氏不以为然:“她这是改法子了,晓得不能撸你们的逆毛,要顺着来呢,你也莫要太轻信她。”
木久承再次敷衍地答:“行了,我晓得您老是为我好,我都记下了。”
“你晓得我是掏心掏肺对你俩好就行,平日里,也莫要什么都惯着她,要我说,这年轻点的娘们就是不能惯,不然,她还不得给你上梁掀瓦去了,老话说得好,婆娘当家,房屋倒塌。”
就这话,木久承越发不高兴了。
他家偏生因为张玉娘当家,家里的日子越过越好了。
木久承说道:“以往在县城,我带着永为总要冷锅冷饭的对付着,自她进门后,好歹有口热乎饭吃呢。”
“您老来此,就是为了那事么?”
杨李氏笑答:“哪事,哦,你说让那后讨的教我家乖外孙女绣活的事?对,我特意为这事跑一趟呢,我晓得,这事得你拍板才行。”
木久承扭头问木永为:“你娘跟你说过此事?”
“我不曾听说过。”木永为又扭头问杨李氏:“外婆,我这后娘说过?”
杨李氏有些愣愣地了:“那个,我也是听朱婆子说的,她说是听河边村的人说的,我也没问你那婆娘,你晓得的,她记恨着呢,谁叫我家金婵是你的正妻呢。”
木久承的心里腾地升起一把无名火,就杨金婵那个在他头顶种了一片绿草原的家伙?
“行了,她自个儿都没说,这事不必再说了,我是不会去帮你问的。”
杨李氏完全弄不明白,说的好好的,木久承干啥又翻脸了。
“没说过?那你还是要帮我问问才好的,金环的闺女很聪明又懂事,我到是想来个亲上加亲,就是不晓得我家金婵肯不肯,还有,乖外孙,你也是瞧见过小婉的,生的十分好看呢,跟个玉娃娃似的。”
木永为别扭了,好好的,怎么就扯到他身上来了。
“外婆,我现在一门心思想念书,不想别的,我的眼里,心里,都只有那些书本本,容不下旁的。”
“这书本本和讨媳妇有什么关系,又不会坏了你的事儿。”杨李氏不死心。
木久承已经不乐意听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