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好,那日去镇上买的菜,还有些剩,鱼是没有的,因要帮离岸和离河单独立户,离方今年不打算给离家过年的盘缠。
将胡春桃打发走后,离方去厨房里瞄了一眼,发现那日多买的肉,张玉娘已让夏婶拿盐腌好了,看着肥肉有点泛白的样子,大抵腌得差不多了,他便取出来洗了洗,挂在一处阴凉的地方凉着,吹干点水气后,明日再熏上一日,正好是两条不错的腊肉。
他到不知,胡春桃在这里即没讨要到银钱,又没要到大鱼,心里把木家人给恨死了,尤其是木梨。
在她的眼里,就是个祸水,明明不喜欢离方,还偏要拿美色吊着他。
胡春桃在经过木家门口时,正好看到夏婶正在将腌好的鱼洗了挂风口上吹着。
木梨喜欢吃腌的鱼,又讨厌太嫌,张玉娘很惯她,让夏婶洗去些咸味,吹干点挂在灶屋的横梁上用冷烟熏着。
到时即不会太干,又有些烟熏味。
如此弄,大冻天的,也能搁上些时日。
夏婶正好拿了鱼在晾,又说这次拦河摸的鱼不错,个儿都挺大的,即便是河虾,焙干了,也有好大一布袋子。
胡春桃在门外听了一耳,越听越气。
到最后,怒火难按,直接垮着一张脸,冲进了木家院子里。
木梨正好抱着个风笼子,坐在台阶上看夏婶在晾鱼,她才冲进来,木梨扯开嗓子大喊:“干啥!”
张玉娘听到她声音不对,从灶屋门内探出头来,看到胡春桃脸色难看地跑进来。
“有啥事,咱俩都骂过街了,你还好意思跑我家来。”
木梨笑嘻嘻地说道:“娘亲,颠狗的脑子跟肠子里装的一样,哪能指望它自个儿滚出去?”
张玉娘朝东厢房那边看了一眼,又冲木梨眨眨眼。
“欠赶呗。”
母女俩不待见胡春桃呢,话里话外都是损她。
胡春桃气提两鼻孔都冒白眼了。
“张玉娘,你她娘的自个儿床上人来人往也就算了,如今,到教会了你闺女那些见不得人的小伎俩。”
她这是又挑张玉娘的痛脚戳呢。
张玉娘气得脸都发白了,正想上前找胡春桃理论。
东厢房的门被人打开了。
木久承从里头出来,直接无视胡春桃,问张玉娘:“我咋听到有颠狗在乱吠,娘子,可有伤着哪儿?”
他又冲夏婶喊道:“请你来干啥的,一点眼力界儿都没有,不晓得颠狗闯入,会惊了我家娘子和闺女。”
木梨惊讶了,原来木久承也好毒舌的。
胡春桃愣住了,她完全没想到木久承会这么说。
“你一个读书人,怎可以随随便便骂人。”
木久承厌烦地瞟她一眼,道:“读书人咋地了,有人都找上门来指着我家人的鼻子骂得那般难听,就许她放火,不许我木家人点灯么?”
“哪里来的强辞夺理。”
他又冲胡春桃问:“你如此猖狂的跑上我家门来,到底有何事?”
胡春桃忙道:“快点把我家三养子摸的鱼还回来。”
木久承摇头,仰天长叹:“唉,跟蠢猪说话,的确难为我了。”
张玉娘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,夏婶正在这时,已拿了扫帚过来,也不打她,只把地上的泥水往胡春桃的身上招呼。
要不是胡春桃找事,她能被主家骂吗?
气死她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