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玉娘转了转心思,问张吴氏:“娘,打豆干真有那么赚吗?我咋瞧着三哥混得很不错呢?”
张吴氏冷笑:“横竖我是白生了这么个儿子,你先前问他拿了几个铜子儿?他到是开口让谢莲香那个臭婆娘拿钱,也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,哪里有拿钱给我花,蠢东西,连个婆娘都压不住,早晚有后悔的。”
张玉娘大吃一惊,忙道:“他没给?早知如此,当初分家,就不该这么分。”
张吴氏的老脸立马垮了,小声骂了几句,这才道:“早知他是个没良心的,我就不该把那一亩田分给他,说得到好听,折成银钱给他了,我与你偷偷说一句,我打听过了,谢家,压根儿就没有将那田里的出息分给你三哥家,都是谢莲香背着你三哥搞鬼的。”
“娘,那您咋不提醒三哥?”张玉娘心中动了怒火。
张吴氏瘪了瘪嘴,答道:“都分家了,那是他家的事,我才不想管,给我就拿着,不给,我也不伸手,就在一旁看着。”
说到这儿,她又道:“你刚才不是问打豆干赚不赚么?谁家还不会打个豆干啥的,那也就是要特勤快地人,才做得了那活,赚那么点辛苦费,发大财?你到不妨瞧瞧咱这十里八乡,有多少个打豆干的?你瞧见谁家打豆干发达了的?”
木梨觉得张吴氏有时很操蛋,有时又精明过头了。
“外公,大伯,二伯,四姑父,我爹让我来请大家去我家吃饭了。”
正在说话的谢莲香突然发出刺耳的尖叫声:“什么,去你家吃饭?”
她又转头看向自己的男人,问道:“张铁牛,今日年初二,你说什么都得陪我去娘家的。”
张铁牛好言相劝:“这不我两个兄长,妹夫,还有外甥女婿不都在么,吃过中午饭,我保证陪你回娘家可好?”
“不行,我们统共能在家待几日,一只巴掌都能数得过来,你说要陪你爹娘过年守岁,我便依了你,好歹,你是张家的儿子,这是我们该做的,但是,今日是年初二,你就得陪我回娘家,这一年,我爹娘都没怎么见过呢,二老念我念得紧,我早盼,晚盼,总算盼到这一日,你却还要占去我半日。”
谢莲香很激动,说话很大声。
房里的几人都相继走出来。
她伸手指着谢玉娘道:“你瞧瞧你亲妹子,不也回娘家来吃午饭了么,我要你随我回娘家去,不过多待半日,你怎就不肯了?”
张铁牛突然狠狠地瞪向她,那目光哪里还有平日里的恩爱样,恨意怕是快要溢出来了,看着就像要忍不住,就要动手打人了。
一屋子人,都惊讶地合不拢嘴,这与印象中的恩爱有加的两口子,完全不一样了。
张玉娘怕叫单俊英留下不好的印象,忙开口道:“三哥,过年呢,有话好好说。”
她又转头对木久承道:“当家的,要不,你们先过去,免得二哥那边等着急了,总不过去,他还要多担心些。”
木久承马上领悟了她的意思。
忙招呼众人先过去。
屋里只留了张家二老和张玉娘以及木梨,房里睡得香的小九斤不算。
张大狗本想留下瞧个热闹,被木永为给连拖带拽的弄走了。
木久承也抱走了张小狗,这孩子也不知咋地,胆子小了许多,不过才见一面,就很粘木久承了。
待该散的都散去后,张铁牛终于没忍住了,要冲上去扇谢莲香的耳光。
张老爷子伸手一扯,将他又给扯回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