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上下打量杨来贵一番,冷冷一笑,道:“就你如今这副模样,还想讨我过门,我看你是梦的不轻,醒不来了呢,你拿什么取我,就你家那点家当,还不够我一日花销的呢。”
她要站在至高点,用银子碾碎他的自信。
对于讨厌的人,木梨下手从来不留半点情面。
岂知杨来贵还真的认真想了一回。
“梨儿妹妹说的没错,老子的老子的确本事不够大,听说我四姐夫都置了几十亩良田,你若嫁过我家来,想必是要给上十亩八亩良田做陪嫁,哥哥又怎能占了你这便宜,你放心,妹妹心系哥哥,我怎么着,也要得弄出一份像样的彩礼来。”
木梨再答:“呸,你就给本姑奶奶死了这条贼心吧,整个大楚的男人死光了,本姑奶奶也不可能看上你的。”
杨来贵越是受挫越是很有勇气,就跟那摔不死的小强一样。
他很相信自家娘的话:男追女隔层纱,只要叫他摸上了木梨的小手,木梨对他还不得死心塌地?
况且杨李氏又说了,越是性子烈的小姑娘,越是死心眼,宁肯吊死在歪脖子树上,也要坚贞不屈的。
原本倍受打击的杨来贵,因为自家娘老子的这番话,又打起了木梨的主意。
木梨若是得知真相,还不得沤死?
杨来贵在嘴上占了不少便宜,他是男人,很多脏话都说的出口,在木梨暴怒要动手打他时,终于脚底抹油,跑了。
顺带的,把手里拎的鱼也丢地上了,说是心疼妹妹做女红会伤眼珠子,特意弄了条大鱼来给她补眼珠子,还叫她记得把鱼眼珠子都给吃了。
木梨头回碰上这样如同梭皮一样的人,简直快气炸了。
梭皮是源河县一带的方言,意思是这人爱占便宜又很滑不溜丢,跟条泥鳅似的,逮不住对方。
这事儿还没完呢,杨来贵前脚走,后脚李孙氏来了。
木梨和张秋花见了,忍不住齐齐翻白眼,也不知今日是不是木梨走背时运。
两个不招待见的人,一前一后上门来了。
李孙氏如今有了身孕,李家人很重视这头胎娃儿,不管男女,总归是李家的头个孙子,因此,在吃食上,更是待她不错。
木梨有些日子没瞧见她了,如今一见,到是越发珠圆玉润了。
李孙氏干啥要上门来?是来显摆的。
“哟,梨儿妹妹,先前在外头听到你在嘶吼,也不知遇到了什么事,我想叫大刀来瞧瞧,偏他睡得跟死猪似的,我多唤了声,说好像听到你的声音有点不对劲,他却嫌烦得紧,叫我莫要扰了他睡觉呢,明明已睡过去,又转头叮嘱我走路行事要小心,莫要太性急,有什么需费力气的活儿,只管使唤他和小刀,再不济,还有翠花和爹娘呢。”
木梨忍不住再次翻白眼,小声嘀咕了一句:“秀恩爱,死得快。”
她心中的小人咒李孙氏早点被休呢。
李孙氏不知她说了什么,但看木梨一脸不爽的样子,还以为自己的话扎了木梨的心呢。
却不知木梨的心里装的是另外一个人,压根儿就不鸟李大刀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