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两人不做事,还得出米白养那两个,有什么可拘着的。”依木梨的脾性,早拿扫帚将那两个扫地出门了。
“爷骂了大伯两回,这两日到是安生了点,早上跟着爷去田里一回,帮忙扯野草呢。”张秋花说这话时,又忍不住摇头,听她爹说,那野草没扯掉多少,到是把禾苗弄倒了不上。
木梨认为张大牛这是耍小心眼,懒,所以才故意如此破坏的。
目的就是为了让张老爷子不再喊他去田里做事。
她的猜测是对的。
张秋花气得背后骂了张大牛一通,后又道:“不说这些了,越说越气,只说张大狗走了什么狗屎运吧,我跟奶打听了一回,她说,张大狗最近跟着一个贵人公子做事,在那人跟前跑腿,事情办妥了,总会得些赏银,却是比种田划算多了。”
木梨又问她:“不是我瞧不起他,他斗大字不识一个,那脾性又不好,谁家的贵公子愿意拉他一把?”
张秋花叹气,答道:“别说你不信了,就是奶跟我提时,我还以为自个儿听错了呢。”
“我问过奶了,她说大表哥是跟着杨来贵结识了一个贵人!”
木梨再问:“那你可晓得那人是做什么的,是咱们这附近的吗?”
张秋花摇头,答道:“听说是外头来的,也不知是什么来路,我问奶,她也说不清,只晓得对方颇有些钱财,而且出手极大方。”
木梨心中有点担忧,张春花是那样,难不成张大狗也要被人给骗了,骗他的色么?
她又不信,一时猜不透这些。
眼见李七妹走过来,木梨和张秋花连忙转移了话题。
李七妹是过来请木梨去检查绣娘子们的功课,又笑道:“我到是羡慕的紧,她们咋一点就通呢?”
木梨抿嘴轻笑,安慰她:“你也不必太心急,她们这些人原本是有功底子的,自然比你学的快。”
李七妹学了一段时日,到是能把荷包上的小花绣得有模有样了,给木梨瞧过了,却要她再接再厉。
又鼓励她,说她能做得更好。
如此又过了几日,有一次,木永为下学回来,给木梨带了封信,说是驿站的人送去私塾的。
木永为为了这信,还掏了两文钱跑路费给那人。
竟是离方写信来了,上头只说他好吃好睡,叫她莫要担心,就此两句,余下的几句,便是说那药草的事,他已帮木梨找了买家,过些日子会有人去那边找木梨,让她留意点。
木梨拿着那薄薄地一张信纸翻来覆去的瞧了又瞧,最终忿忿不平地发誓,下回,她定要掐着字数写,绝不超过此封回信的字数。
张玉娘晓得此事后,到是高兴了许久,总算不用担心那些药草只能当煮饭的引火之物了。
晴了好些天,天空又下起了小雨,江南的春雨一惯都下的很缠绵,木梨很不喜欢下雨天,哪儿都去不了,出门就要沾一身泥水,着实讨厌得紧。
实在无聊了,便在家练习簪花小楷,她还是喜欢这种秀气有灵性的字体。
“呯、呯、呯!”
院门被人敲响了,张玉娘喊夏婶去开门。
木梨透过窗子伸长脖子瞟了一眼,却是好些日子不曾来烦她的杨来贵。
他进了院子后,往西厢房那边悄悄望了一眼,不见木梨的身影,颇为失望,又故意大声说话,好引起木梨的注意。
然而,他注定是要竹篮打水一场空。
引出来的却是木久承。
木梨在西厢房的窗内瞧见,抿嘴轻笑不已。
木久承问他有何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