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玉娘的心头火往外窜,没有木久承在家,她的本性暴露的那叫一个神速。
但见她双手叉腰作茶壶状,柳眉倒竖,柳叶眼往外喷着火星子,俏脸薄怒。
“她娘的,外头的人是耳朵聋了,还是脑子撞坏了,老娘都来开门了,还给老娘撞,打量着我木家人丁单薄好欺负是么?还是你们赶着去投胎啊!”
木梨也跟在后头喊一句:“干啥要撞门,有什么事不能开门好好说吗?”
她的话音才落,外头的人更加恼怒了:“你们全她娘的没吃饭啊,老娘生下你们来有卵用,还不快给老娘狠狠地砸门。”
看似摇摇欲坠的木门,却异常的竖固。
外头隐隐传来说话声,好像是在说木家的木框应该是用了糯米浆浇灌的,很难撞倒。
张玉娘早已听出来,先前的那个声音是杨李氏的。
她在院内气的跳脚,骂道:“杨李氏,你这个不要脸的,还敢上我家的门来。”
杨李氏一边叫人撞门,一边在外头对骂:“你个人人都能睡的妓子,老娘再不要脸,也比不过你的脸皮厚,给老娘装什么纯良,也就我家四女婿心眼太少,才被你哄骗到手的。”
张玉娘冷冷一笑,在里头答道:“哎哟,他偏还就好我这一口,你能奈他如何?我木家的事,关你杨家鸟事啊,你是吃多了肚子里的那黄金玩意儿吧,才会死蠢死蠢的,再说了,什么四女婿,谁不晓得你家那四闺女是个什么货色。”
杨李氏气得一个倒仰,再次催人砸门。
“你们这是在干啥?”
李屠户带着家人,不知几时来到了木家外,瞧见杨李氏垮着一张老脸,一手举火把,一手叉腰,正在那里指挥着自家大儿子、二女婿、三女婿撞门。
他一声震吼,又加上杀猪的本就自带一身煞气。
竟将杨家几个给唬住了。
二女婿胡木匠同三女婿梁货郎悄悄对视一眼,忙松开手,由着杨迎贵一人抱着那根大木柱。
原来,三人架不住杨李氏在家一哭二闹三上吊,再加上杨来贵的确被人打得不轻,这个恶气怎能咽得下去。
于是,在杨老木匠的首肯下,杨家三个人便陪着杨李氏来木家找茬子了。
杨李氏虽然心里发毛,但想到自己身后有一个儿子,两个女婿撑腰,她冲李屠户冷哼一声,又冲院子里喊:“张玉娘你这个臭婆娘,还不想承认自己不要脸,如今,你的恩客们都齐上门来了,怎地,晓得羞于见人了?”
张玉娘尚未说话,李屠户被她的话气的不轻。
伸手指向她,暴怒:“放你娘的狗屁,上回你这臭婆娘到我家闹腾,看在你是女人的份上,老子不同你计较,不然,老子早就打残你了,一张嘴开开合合除了喷粪,你还能干点啥正经事?”
“还有,大晚上的,你带着的你的儿子、女婿们想干啥,入室抢劫?活的不耐烦了?想上衙门挨杀威棒了?”
李屠户一句话把杨李氏架在火上烤。
杨李氏闻言大声嚷嚷道:“姓李的,我看你就是想爬墙,不然,带着你的儿子们来干啥?我要打张玉娘那个臭婆娘,自有我的道理,你又出来横插一杆子,管这闲事干什么,关你鸟事啊!”
李屠户可比不得杨李氏嘴巴利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