木梨很讨厌杨金婵,即便回到家中,还是不肯给她好脸色看。
又加之木梨年纪少,杨金婵在她手上吃了不少亏,她暗戳戳的在木久承跟前上眼药水。
偏木久承认为,木梨是晚辈,年纪又太小,虽言语间尖锐了点,但她就是个眼里揉不进沙子的性子。
他劝杨金婵这位长辈,该以包容的态度对待木梨这个晚辈,又说杨金婵是该让着点的,一个几十岁的长辈,总不能跟个还没长大的小姑娘太计较吧。
杨金婵被木久承的态度给憋出内伤了,还得顶着一张笑脸,一副她不跟小屁孩计较的样子。
木梨瞧见了,也只是冲她冷笑,总想寻机会狠狠地手撕杨金婵一番,这仇且先记在心里吧。
杨家母女原本赖着不肯走,张玉娘看天色已晚,却又不想留了杨家这对膈应人的母女吃饭,便暗中指使夏婶,只在灶屋里忙着,先把米淘洗好,又将再洗净切好,一切准备就绪,只等杨家母女走人。
只嘴上吩咐夏婶,让她先拿了一帖中药去煎了,待煎好后再端来给木永为吃。
木永为因为拉的脱水了,才去了东厢房的屋里,木梨便已亲手给他倒来了一碗温水,盯着他吃下这才放心。
“甜的?”木永为傻眼了。
木梨才不会说真话,眨眨眼道:“我去取碗偷水时,偷摸着弄了半勺白糖甜嘴儿,哥哥可不许大声说出来,我会不好意思哒!”
她俏脸微微泛桃粉,木永为一副他就晓得如此的模样。
木久承见两兄妹感情并不曾因今日之事而受影响,对此颇为得意,伸手指着两孩子笑眯眯地对杨金婵道:“兄友妹恭,这回你可放心了?”
他始终不信木梨的性子,如杨金婵嘴里所说的那般蛮横无礼。
木梨是他看着长大的,又时常亲自教导,若是那般左怪的性子,岂非打了木久承的脸?
他宁肯相信自己的教育很出色,也不肯承认杨金婵所言是真!
木梨闻言,抬头冲木久承眨巴眨巴水灵灵的柳叶眼儿,答道:“哥哥遭了这么一场罪,怕是要大养一段时日,爹爹明日可否去私塾走一趟,同先生求求情,让哥哥在家先休息几日?”
木久承瞬间圆满了,觉得养女也可以当亲闺女待的,看看这小良心长得多正啊!
“行,明日一早我亲自去同他先生说,这回,你可高兴了?别再撅着个小嘴了,都能挂上几斤重的油壶了呢!”
木梨:她是不待见那对跟神经病似的母女。
木永为吃过水后,便和衣躺回床上了,又侧身面朝床里,张玉娘见了,小声对木久承道:“娃儿拉了一下午肚子,又去医馆折腾了许久,怕是早就乏了,还是先让他躺会儿吧。”
张玉娘开口赶人,杨金婵却道:“那你们都出去吧,我要守在我崽崽的身边,万一他要个水啊啥的,我也能及时递到他手上。”
木梨瞟了她一眼,不说话,张玉娘暗中瞅向木久承,也不提醒他。
木久承微微瞅眉,寻思半晌,才道:“横竖家中有人,他只要唤一声,整个院里还是能听到的,男子汉大丈夫,哪里就需那般娇惯,如此惯着,将来又怎可能有大出息,这点小事,他自该自个儿弄的,无须留人守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