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后,两人到是说起了此次的正事,张玉娘特意来县城,就是为了开绣坊的事。
两人凑一块儿,把事儿都一一商量了,小翠抚掌轻笑道:“我家老爷也就这点能耐,我也跟他说了要开绣坊的事,他说他大抵是要在这位置上坐到告老还乡的那日,便叫我安心弄这绣坊,至于田地到不赞成我多买,那都是靠老天爷赏脸才能有饭吃的。”
但凡养殖或种植,全看当年的天气如何,天气好,风调雨顺,自然能多挣几个子儿。
张玉娘笑了:“要我说,能遇上妈妈,是我俩这辈子最好的运气之一,余下的便是我们各自有了孩子。”
小翠同她相视一笑。
“我瞧你气色不错,想来木秀才待你还是不错的,你上回在信里提了,说是他要去考举子,你却不放心,要我说,男人就那样,把钱袋子看紧了,他蹦达不出你的手掌心。”
张玉娘叹气:“我到是想这么做,只是,以往我们都是各管各的帐,我若突然要管他的钱财,他肯定会起疑,哪里肯让我管着。”
小翠闻言,同情地望着她,说道:“到还不如我这个做小妾的来的自在吧,横竖我手里的钱财,除了我当年攒下的,就全靠老爷给的,他在任上这么些年,总要弄到些钱财,虽有一部分叫人送回老家了,但我晓得,大半还是在他手里捏着,我便时常想了法子顺了他的意,从他手里哄些出来,你家那位,只怕要等中了举子,才会手头真正松泛起来。”
张玉娘心生警惕,依小翠所言,她还需得在此之前,把木久承的钱财抓在自己手中才行。
木梨见张玉娘有所顾虑,便同小翠告状。
“翠姨,您有所不知呢,如今,我爹爹的那个被休掉的前头婆娘又回来了。”
小翠这才想起来,木久承的前妻,似乎与他是同一个地方的。
她问张玉娘:“他可有让你受委屈了?”
张玉娘答道:“到也没有,只是顾忌着那个是他亲儿子的亲娘老子,总要给三分薄面的。”
小翠是不肯信的,又哄了木梨,道:“只管告诉你翠姨我,怎能叫木久承那个臭男人负了你娘亲?”
木梨觉得小翠这话十分对自己的胃口,忙道:“我爹到是说了,来者是客,只是那位嘛,在梨园里待的久了,染了一身的恶习,竟使些上不了台面的小手段。”
小翠眼里闪过一道精光,反而笑容满面地对张玉娘道:“你瞧瞧这猴精样儿,我原还想亲上加亲呢,偏你说这小妮子自个儿主意正着,非瞧上了那个什么姓离的。”
她之所以歇了这小心思,还是因为张玉娘在信里提了一句,说离方如今已是五品武将了。
张玉娘答道:“那会子,全村人都说离方是扫帚星,偏她不信这个邪,非说他是自个儿的福星呢,又因救了她的命后,她还真转了运,我便由着她去了。”
小翠早就晓得那回事了,她又问张玉娘:“你好生同我说说那个是怎生个利害法?木久承这个秀才是不是读书读傻了?”
张玉娘叹气:“我每每气不过,同他吵又吵不起来,他总说,那是我那继子的亲娘,不看僧面看佛面,那位到好,可会顺着竿子往上爬了,甩都甩不掉,这不,这一次,她又跟着我们进县里来了。”
木梨又赶紧再告一状:“还非要蹭我们的牛车,当真可恨,娘,您干啥还要替爹遮遮掩掩,我如今已在说亲了,有爹不多,没爹不少,我有娘亲就够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