离方憨笑,他无父无母,他和木梨挣的钱财,横竖都是要留给自己小孩。
他到是想再多给点,是木梨按住了不让,原本只让他给几十两彩礼钱的,说是凑一凑,够她再买几十亩旱地的,他嘴上答应的好好的,转回头,就拿银票换了二百两雪花银子。
他想得开,人这一辈子嘛,就这么一次成亲的机会,总要叫她风风光光出嫁才好。
木梨有了面子,不就是他离方有面子么?
而一侧的胡春桃正一脸震惊地盯着离方瞧。
心里越想越气,这都叫什么事儿?
“离方,你到是挺能耐的哦,挣下如此家当,竟舍不得孝敬点给你爹?”
离方冷哼一声,答道:“谁说我不孝敬了,每次抓回来的药,哪次不是花了十多二十两银子?我是娶妻,我给了彩礼又如何,我未过门的婆娘还不是要换成嫁妆带回来,不过是左手出,右手进的事罢了。”
“不对,我那丈母娘可是明言了,要给我那未过门的婆娘五十亩良田做陪嫁呢,还不算我给的这二百两彩礼银子,你说,我家梨儿值不值得给这个彩礼?”
村长见胡春桃又想生事,心里挺不高兴的。
大好的日子,怎就来了这么个不招人待见的主儿?
“离桨,离方只是你的养子。”
这话已经算是够直白的了。
胡春桃是继娶的,有点捞过界了。
离桨拿拐杖碰了她一下,示意她把那一吊钱拿出来。
胡春桃不乐意:“你瞎了狗眼啊,他那白花花的银子摆一桌子,还会缺了你的这一吊钱,人家未必看得上。”
离方冷笑,答:“爹给我准备了一吊钱么?”
离桨有点不好意思,答道:“当初,你大哥、二哥说亲,都是拿一吊钱,我寻思......爹也该给你准备一吊钱的,家里的家底子摆那里,再多,却是拿不出来的。”
离方伸手一指胡春桃怀里抱着的布包,瞧着挺沉的:“是这个吗?”
离桨不自觉地点了点头。
离方薄唇微勾,突然伸手往胡春桃怀里抓去,吓得胡春桃花容失色,以为他要行不轨,连忙拿了那布包挡在前面。
他用巧劲夺过那个布包,冲离桨道:“爹,您的心意,儿子领了。”
“你个死不要脸的,快点还给我,你有那许多钱了,干啥还要抢我的。”胡春桃急了,她本就不乐意的,见离方这么有钱后,早在心里的打定主意,不把这一吊钱拿出来。
离方却不同意:“我爹给讨媳妇的钱,我干啥不要。”
你说还就该还吗?
他压根儿就不把胡春桃放眼里。
那边几个小伙子已经抬了箩筐出来,原本该离岸挑那三牲的,只是离岸被离桨支走,村长便挑了这对箩筐。
“走不走,离桨,叫人婆娘懂点事行不?大吉时的,莫要耽误了,宁拆十座庙,不坏一桩亲,走了,走了。”
他这是说胡春桃没规没矩,上不了台面。
胡春桃见村长发火了,也不敢再闹,到底一家子还是要在岔口村生活下去,得罪谁都不能得罪村长的。
离方并没有把那一吊钱放到彩礼里,即然是离桨做主给的,他收下,至于用途,他另作打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