木久承的心情依旧美美哒,中午的时候,杨金婵特意打了一壶小酒,带了一个酱猪肘,一包花生米过来,又给他焖了一锅杂粮饭,炒了一盘子青菜,两人相对而坐,吃着小酒,说着风花雪月之事,着实浪漫到不行。
离岸这家伙帮木梨盯梢呢,只要木永为不在这院里,他就支起两耳偷听。
隔壁家的屋顶又是冒青烟,又是飘出肉菜香,离岸用脚趾头想,都晓得是谁进了院里。
他挺正儿八经地搬了把楼梯靠在院墙上,爬上梯子趴在墙头上,看着杨金婵在那里木郎长,木郎短地喊着,有一回实在没忍住笑出声了,这才惊吓到坐着的两人,两人惊恐地望过来,也不知离岸是几时趴在那里的,又在那里偷听了多久。
杨金婵更是恼羞怒,恨不得拿扫帚将离岸扑打着跌落于墙下。
离岸压根儿就没把这娘们放眼里。
他继续趴在那里,面含讥笑,道:“叔,今日中午吃红烧排骨么?”
木久承十分尴尬了!
“没吃!”
杨金婵并不太会做饭,木久承曾努力地教过她如何做排骨,然而,做出来的不是太咸就是太淡,要不,一口咬下去,里头的肉还是红的,骨头里还冒着红红的猪血,那能吃么?
同时,他越发怀念张玉娘的好了。
离岸这厮嘴也挺毒的,又道:“哎,七妹刚才揪了一把朝天椒,正准备送过去呢,说是婶子今儿晚饭,打算做顿香辣干锅腊泥鳅。”
木久承一想起这菜香辣香辣的,就止不住吞口水。
又开始寻思着该找个怎样的借口。
杨金婵总觉得离岸不怀好意,又发现不了错在哪儿。
“木郎,你也想吃腊泥鳅么?”
她一回头,颇有些弱柳扶风之姿。
木久承连忙摆手,答道:“这样的热天,哪里来的腊泥鳅,你莫要信他吹牛。”
杨金婵到底不放心,快速把碗里的饭扒光,她决定去镇上看看,她转身去灶屋里拎了个篮子出来,看了离岸一眼,对木久承道:“木郎,我去镇上看看有没有卖泥鳅的,若有,晚上,我们吃泥鳅炖豆干,没有,我便再割点肉回来,做个红烧狮子头。”
她看不起穷得丁当响的离岸,觉得自己手握二十亩良田,就该高人一等。
离岸并不在意,依旧笑眯眯地答:“哟,看来我叔今晚有口福了。”
杨金婵听了这话,心里舒坦不少,笑答:“自然是。”
她又做乖巧状,再征得木久承同意,给他沽一壶小酒回来。
木久承被她的小意温存伺候得舒心了,连眼角都挂上了笑意,看样子,对于杨金婵的表现十分满意。
离岸用手撑着腮帮子,笑嘻嘻地道:“不曾想,你到是个性子好的,叔,可是对了你的胃口。”
木久承一见到他,就会想到李七妹,想到李七妹就会想到张玉娘。
他心里一时又气闷,冲离岸挥挥手,道:“你又在胡说什么。”
难道不是?
杨金婵幽怨地瞄他一眼,脸含哀色,迈着小莲步,一扭一扭地出门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