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这话一出,木久承瞬间尴尬了。
正了正嗓音,很是严肃地答道:“金婵,你我早已一别两宽,从此男婚女嫁,各生欢喜,你莫要执迷于此,得不到好处的。”
杨金婵闻言,答道:“我也没指望要你做什么,就是我心生后悔了,去了那大地方,才晓得木郎对我的好呢,再说了,看着我们的崽崽一天天的长大,我这心里着实很感激你,要不是你又当爹又当娘的,我们的崽崽能长得这般好,能这般听话又懂事?”
木久承答:“这里头,也有玉娘的一份功劳。”
杨金婵却听不进去,粉脸薄怒,质问他:“你又怎晓得她是真心的,指不定她就是算计着你兜里的钱财,那不行的,有了后娘就有后爹,我怎样都不相信她是个好的,更何况,她还带着个拖油瓶来。”
木久承先是怔住,后又劝道:“她虽带了梨儿过来,但真要翻旧帐,之所以家中过上那样的苦日子,祸根子却是在我们儿子身上,你是你娘亲生的,你娘是个什么德性,你又会不晓得?用无事生非来说她,都是抬举她了,若不是她在后头挑拔,又怎会把我家中的产业败光?你娘糊涂,我可不糊涂。”
杨金婵气道:“哼,我不信就是不信,你同那张玉娘住一起好些年了,这心都偏向她了,还不承认有了后娘就有后爹,你又关心过我们崽崽多少,他统共有多少衣服,鞋袜,你心里有数吗?如今家里好起来了,你敢指天发誓,她心里不是打着那猪肉收益的心思?”
木久承沉默片刻后,这才耐着性子继续道:“我早说过了,她自个儿是个有本事的,你才回来,有所不知,她一手女红十分精湛,再说了,如今租住在离河家的那些个小绣娘子,都是她自个儿同人弄的,这些都是花的她自己的钱,况且,我每年赚的钱,除了投入养猪的行当里,余下的也就仅仅够我们一家四口嚼用的,你莫要太猜忌,尽想些有的没的。”
杨金婵将这话在心里捋了捋,又问他:“那我咋听人传出来,说是你要给那小拖油瓶几十亩地做陪嫁,如今怕是不止了吧,你也不心疼,由着她花大价钱去买那些荒板地。”
她心中一直想弄清楚,那片田地,到底是属于木久承还是......
木久承惊讶地答道:“那是她......她娘做绣活给挣下的,我早说过了,玉娘的一手女红十分了得,不是乡下绅乡家的姑娘、媳妇们可比的。”
杨金婵却不信,又追着他再次确认。
木久承没撒谎,神色也很自然。
杨金婵确认这事后,心里的小算盘打的飞快,忍不住又抱怨木久承。
“你即晓得她那般会赚钱,咋就不晓得哄了她拿点田地给我们崽崽,即然你说她待我家崽崽视如已出,那她可有过半点这打算?”
好吧,不光惦记木久承兜里的,连张玉娘、木梨兜里的都惦记上了,打的还是为了木永为好的借口。
木久承摇头:“我又不是挣不到,自会有钱财产业留给儿子,你就莫担心这一点了。”
杨金婵没想过一次就能说服他,她打的是水磨的功夫。
挑拔不是一次就能成功的,杨金婵的心里,并没有放弃这打算。
她瞧木久承的脸色很臭,便晓得最近外头的传言叫他失了大体面。
伸出兰花指,轻轻地扯了扯木久承的衣袖,委屈地说道:“木郎,我承认我错了,早些年才生了我们崽崽,不辨事非忠诚,偏听偏信他人诽谤,对你有很大的误会,再说了,一个巴掌拍不想,若不是你娘做得太过分,我又因年轻起盛而犯下错误。”
天底下就没有真正好如母女的婆媳关系,更多的是视媳妇如同仇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