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问严金菊:“你怎地出来了,万一伤着了怎么办?”
严金菊见是她们,忙答道:“我这不是担心嘛,先前我家秋花无意见瞧到杨来贵带人进村里来,早早就跑去各家送信了,这不,两边人都堵在那里了,大概正在争吵吧,估摸着打不起来了。”
张老爷子这一辈的兄弟有好几个,各家又开枝散叶的,除了张铁牛带着自己婆娘去外头寻工做之外,其他的都守在村里呢,平时也就出门打打短工。
这不,杨来贵挑的时机也挺好,眼看着要双抢时节了,他竟然脑抽的带人来张家闹事,这不是羊入虎口又是什么?
木久承小声问:“真打不起来?”
严金菊点头:“应该打不起来。”
她也不确定,张家族人们也不是吃素的。
随后,她又问张玉娘可晓得这是闹哪一处?
张玉娘在告诉她事情经过时,数次横眉冷瞪木久承。
木梨觉得,木久承此时除了装鹌鹑之外,别无它法。
暴怒中的母上大人,是真的很难招架的。
严金菊越听越皱眉,越是看不起木久承,忍不住问他:“我说姑爷,你这是闹的哪一处?那个杨金婵早年打了你的左脸,哦,时日久了,你就好了伤疤忘了痛,忒么的,还巴巴的把右脸伸过去让她再打一次么?”
木久承争辨:“她晓得错了,那会子她还小,不知事,如今,我也跟她没啥牵扯,她只是想多跟我们儿子亲近亲近,大抵是怕老了无所依。”
张玉娘悄悄看他一眼,并不曾出声。
严金菊又笑了要:“没有那最好不过,头一回你不知情,乡邻们不会真笑话你,毕竟谁也不晓得,杨家会养出那样裤腰带跟没系一样的闺女来,若你明知她是什么货色,还要再扑上去一回,那只能叫给乡邻们真看你的笑话了。”
人的名,树的影。
木久承丢不起这个脸!
张玉娘冷笑道:“温香软玉在怀,他正春风得意着呢!”
木久承忙道:“瞎说什么呢,赶紧去看看吧,打伤了人,闹大了,终归不好。”
严金菊笑答:“莫怕,莫怕,我们张氏一族,最不缺的就是人。”
木久承怕的是,张家打了伤了杨家人,杨家那边又带族人来张家这边闹,如此下去,当真是冤冤相报何时了。
他到底心中有愧,听了严金菊的话,越发不安,忙催了张玉娘快走。
木梨尾随其后。
严金菊见三人匆匆往老宅行去,摇了摇头,又重重地叹了口气,眉头轻拢,染上一丝担忧,她也不想看到最坏的结果。
木梨在两人后头一路小跑,跑着跑着忽然叫道:“爹,娘,不对啊!”
木久承看离张家不过隔了两三个院子,两方只是在争吵,并没有真的打起来。
他放慢了步子,大口喘着粗气,用眼神示意木梨接着说。
木梨伸手指着不远处的杨来贵,说道:“您们忘了?这货跟张大狗耍得极好,两人就跟那油盐罐子似的,成日连在一起。”
张玉娘也觉得奇怪,看往远处定睛一瞧,果然不见张大狗的身影。
“你是说两方打不起来?”
她略安心,原本只是她的私事,不想因为她而惹出两姓生死仇来。
木梨轻点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