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李氏找来几件要缝补的旧衣服交给杨金婵,叫她缝好点,这都是她爹同她大哥做工时要穿的。
中午,只有杨李氏、杨金婵,还有杨郭氏带着三个儿子在家。
午饭是杨郭氏做的,杨李氏坐在那里盯着在院里玩的杨三喜。
吃过午饭后,杨金婵坐在堂屋后门口,又缝了会儿衣裳,总算把该缝补的地方,都缝补好了。
她放下针线篓子,又把衣服都叠好放在一旁,探头往堂屋里看去,杨郭氏带着三个儿子去屋里午睡了,杨李氏搬了把长春凳,横搁在堂屋门口,正躺在上头纳凉呢。
手中的蒲扇摇摇欲坠,不难看出,她是真的来瞌睡了。
杨金婵眼珠子转了转,也不唤醒她娘老子,坐在那里连打了几个哈欠,又等了一会儿,见杨李氏打着鼾声,这才轻手轻脚的站起来,她从后门口走出去,绕过菜地,和自家茅房,来到了院门口,伸手取下木栓,陈旧的木门发出声音,吓得她惊出一身冷汗来,忙回头看去,杨李氏并没有因此而被惊醒,杨金婵这才暗中松了一口气。
她到是个聪明的,想了一个挺实用的办法,用一膝盖顶住一扇门板,伸出双手轻轻抬起另一扇门板,用此方法慢慢的打开那扇门。
费了九牛二虎之力,她好容易才打开这扇门。
杨李氏从后头突然大吼:“杨金婵,你又想给老娘死哪儿去?”
杨金婵不想自家老娘还是醒来了,忙回头笑道:“娘,我想去找木郎呢,您说的那事儿我想了一下,还是要同他商量一下的,当初我找他帮忙时,可是把实话都告诉他了的。”
杨李氏顿时暴跳如雷,伸手对她破口大骂:“你个蠢得要死的,爹娘跟你亲兄弟靠不住,你还能指望一个外人靠得住?他是谁,他又姓什么?你没长脑子么?他是巴不得你那么做呢,我看你就长了个猪脑壳,还有啊,他都去县城好几日了,你难不成还想追到县城去?”
“娘,您咋能这样说呢,好歹,他也是我崽崽的亲爹,我不找他商量,不找他帮忙,又该去找谁,找我大哥和爹爹?两人斗大的字都不认得几个,再说了去衙门里办事,还不得找木郎更靠得住?去县城岂不是更好,正好什么事,可以一起给办了。”
“不行,你暂时不能去。”杨李氏冲过来,一把将她扯开,又顺手捡起木栓指着杨金婵道:“你今日要是去找他,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。”
杨金婵心下直哆嗦,自家老娘这是要逼着自己交出那田契、地契呢。
她可不乐意,总要想法子把这消息递出去才行。
杨金婵下午不再尝试溜出去,一个是杨李氏看得太紧,另一个,杨金婵想先叫自家娘放松防备,再趁机溜出去。
眼看着到了傍晚,杨金婵的心里,越发急得利害。
下午的时候,她也问过杨李氏了,是怎么晓得这事的。
杨李氏到不瞒着她,直接告诉她,是张玉娘的娘老子
晚饭的时候,杨老木匠和杨迎贵回来了。
杨郭氏添油加醋的悄悄跟杨迎贵说了这事。
杨迎贵微微眯起眼,问她:“你说的是真的?”
“我听的一清二楚,你娘跟你四妹以为我去洗衣服了,其实我后来又折返回来了,偷听到的,你四妹在隔壁村买了二十亩良田,一座小院,我后来又去外头打听了一圈,是真的,这事儿,是张玉娘的亲娘老子给捅出来的,许多人亲眼所见,亲耳所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