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诚回道:“是。属下这几日去看过了,逸飞每晚都会带着几队人守在客栈前后。”
“边安武功在你之下,今晚你跟着他一起去,若是出了什么事,互相好有个照应。”萧珣说罢闭目小憩。
安诚见他要休息了,应下后拱手退了出去。
天色渐晚,掌灯时分。
逸飞带着二十多个侍卫在客栈外守着,侍卫们脸上皆是严肃的表情,就如同知晓今晚会有人闯入般,手持佩剑十分警惕。
客栈屋内,平儿刚从后院煎药回来,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,就在屏风外的榻上沉沉的睡去了。
唐湘顾见今夜逸飞还是和往常一样带队守着客栈,本想早些歇下,却不料这时,一枚小石子在她正要关窗的时候,从窗外被人丢了进来。
她眼疾手快,趁着石子还未掉落在地,立即将其接住,眉心一蹙看着漆黑一片的客栈后院。
唐湘顾心里清楚是有人让她出去,看了眼睡得正香的平儿,来不及犹豫,吹灭了蜡烛,纵身一跃,轻稳的落在后院的一棵大树上,见后院也有侍卫把手,沉思了会儿后,将那枚石子丢向土灶上的药罐子。
瞬间,罐子破裂发出巨响,外面的侍卫听到动静立马冲了进来查看,唐湘顾趁此机会借力跃了出去。
客栈不远处,她只走了几步,便被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住了。
“汪大夫,请随我来。”
虽不知安诚找她所为何事,但唐湘顾知晓时间紧迫,二话不说跟了上去。
易大夫的宅子里。
孟婆婆已在堂屋等候她多时了,听到门外的脚步声,不等孟婆婆开口,司絮便立马跑过去移门。
“小姐!”司絮看着门外跟着安诚走进来的唐湘顾,低声叫道。
“司絮?你怎么在这儿?”唐湘顾听到她的声音心里一紧,“是谁带你来涑州的?你的病好些了吗?”
司絮高兴的在她面前转了一圈,“小姐您就放心吧,奴婢的病已经好了。是孟大夫带奴婢来涑州的。”
唐湘顾借着月光,跟着她走进了堂屋。
“孟婆婆,您怎么在这儿?”
唐湘顾以为安诚带她来,是萧珣要见她,不料竟是孟婆婆。
孟婆婆没有回答她,而是从怀里拿出一封信,递给唐湘顾,说道:“这是你外祖母的病情,有易松节为其诊治,病已好了大半,你无需担心。眼下边安应是在客栈附近观察着,你不能出来太久,我就开门见山了。”
“关于顾益清之事,你可有法子了?”
唐湘顾知晓她所指的是萧珉派她去刺杀顾老爷一事,随即道:“我打算找黎家帮忙,黎家与顾家是世交,想必不会推辞。”
孟婆婆听后不满意的摇了摇头,“黎织造官位太低,背后还没有强有力的靠山,不能让黎家卷入此事,倘若你的身份被萧珉识破,知道是黎家助你和顾家,定是要出大乱。”
“那就……让我外祖父,假死暂时住在筇州医馆,或是跟着易大夫。”唐湘顾眉心紧锁的说道。
孟婆婆说道:“不妥,筇州医馆已有萧珉的人看守着,而且易松节和我早就立誓不再掺和朝中大事,只帮些小忙,而这顾益清一‘死’,顾家必然会倒,接下来是筇州、虞州两个顾家,筇州这个倒先不说,你应是知道虞州顾家男丁皆靠顾益清和唐风入的仕途,三个顾家接连出事,影响甚广,此事易松节不会帮你。”
唐湘顾听后在心里深思熟虑了一番,依旧没有想出什么好办法,“那您的意思是……”
孟婆婆起身来回走了几步,似乎在想着对策,“顾益清不管是假死还是真死,他现在都不能死,我今日和太子商量出了个法子,让顾益清成为太子的随行大夫,如此一来,萧珉不会打消杀害顾益清的念头,但可为你争取时间,只要你一日没有刺杀顾益清,萧珉便会留你在身边一日,这样你可以利用别的办法,让萧珉完全信任你。”
“这确实是个办法,但……”唐湘顾有些为难。
她不想让萧珣牵扯进此事。
孟婆婆不清楚她在纠结什么,用拐杖轻轻顿了顿地,“赶紧做决定吧,要是定了这个法子,你今晚写好给顾益清的信,送来我这儿,我明日就替你送去云州顾家。”
唐湘顾思来想去后,点头同意了下来。
然而就在这个时候,客栈那儿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声响。
就在方才,边安在客栈周围盯着唐湘顾那间客房的时候,透过还未关紧的窗户,看见一个人端着烛台敲响了房门。
边安见状来不及细想,弯腰捡起一枚石子,精准无误的丢到了一个侍卫的头上,只听那侍卫哎呦了一声,不多时,守在客栈边上的侍卫都朝他所在的方向涌了过来。
他见敲房门的人转身快步离去,心里还没松口气,定睛一看,几个侍卫已经出现在了他的面前。
“站住!人在那里!”
一个侍卫大喊着指着边安,呼唤着一众侍卫赶来。
边安见此本想用轻功逃脱,却被及时赶来的逸飞拦住了去路,侍卫们见他来了士气大涨,围成一个圈,不让边安有机会逃脱。
边安武功在逸飞之下,闪躲不及,只十几个来回便有些支撑不住了。
逸飞找准时机,迅速的在他手臂上给了他一剑,目露凶光的说道:“说出你背后的人,我们王爷可饶你不死!”
而就在这时,安诚赶了过来见此一幕,提着剑向逸飞刺了过去。
逸飞已经认不出现在的“怀信”,见边安的帮手来了,以为一次能抓两个刺客,心里大喜,命侍卫们和自己一起上。
“他的武功在我之下,一会儿我拼出一条路,你借机逃跑,切记,不要跑去宅子那儿。”说话间,安诚手里的剑不停,嘱咐完后便准备往另一个方向杀出一条血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