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也懒得出去走动,一天天都只在迷茫地坐着或躺着等死。
慢慢地,越来越多的人出现了鼻塞、流涕等症状,再后来,一大批人出现了呼吸困难,甚至呼吸窘迫、脓毒性休克的情况。
在第十七日时,村里开始有人死亡,村民们开始感觉不对劲儿了,这不是寻常的风寒,风寒也许会传染,极小可能会死人,但绝不会出现皮肤病变等症状,更不会让人死得那般的痛苦!
第十八日,又有两人陆续死亡,外出拿药的一些人还带话来说隔壁两个村子也出现了同样的情况,连镇子上也开始有人出现呼吸困难甚至休克等症状了。
村民们彻底慌了,他们记起了那日任天音说的天降大病,莫非这病真是因那蝙蝠而起?
他们有人去狗窝外看了看任天音,发现他除了整日里无所事事,无精打采之外,并没有出现任何不适的症状,连那条大黄狗都健康得很,这在他们看来,完全不合情理,全村唯有他一人一狗,哦不,还有个小巧儿,一共两人一狗,除了他们,三个村上上下下四五百人无论男女老少,甚至鸡鸭猪狗全都患病,已经死都死了十几个人了!
这是诅咒!村民们又想起那日任天音临走前的话——“天降大病,所有人都要遭殃!”
可是那任天音看上去普普通通,根本不像是有诅咒这么多人的能力,而且这病还有一个王巧儿也没有患上,甚至连那狗都没有,难道真的是因蝙蝠而起?
再后来,随着又几人难受地死去后,村里渐渐地传来了一句话——“金蝠是天生圣物,我们吃了它,这是上天在降罪于我们!”
村民们坐不住了,村长也比以往苍老而佝偻了许多,他不断地咳嗽,呼吸也困难了不少,仿佛随时都会一命呜呼。
但村长还是带领大家再次于王家祠堂举行了一次祭祀仪式,旨在祈求上天对大家的原谅。
“去将……咳咳……狗娃子……请来……”
村长于祭祀台前恭敬地上了三炷大香,他大手颤抖地拄着木杖,艰难地转过身来说道:“他冒犯过……咳咳……神明……理应……”
后面的话半天没能说出来,他挥了挥手,又咳了几下,咳了一手的血,然后不着痕迹地将手在衣物里面擦拭着。
下面的人明白了意思,去了两个病情较轻的男子去带任天音。
大伙儿心中也都明白,按村长的性子,为何是说“请来”而不是“带来”或者“绑来”,面对一个十几岁健康的男子,他们如今又如此孱弱,能请来已经很不错了。
“不对啊?这都快二十天了,潜伏期也没这么久吧?”
任天音甩了自己一巴掌,脸上生疼,不是做梦,然后又不信邪,短距离跑了几个来回,又不断地下蹲和起跳,出了一身的汗,脸有些发红发烫,呼吸有些急促,但也都正常,这是剧烈运动后的正常情况,却丝毫不见患病的特征。
“莫非劳资是天选之子,百毒不侵?!也不知道巧儿怎么样了,迷糊了十几天,都没留意这些了。”
“汪汪”
任天音正搁那儿臭美时,闻声转念一想,狐疑地转身盯着也十分正常的大黄,眼角微跳,额头更落下几根黑线,心道:“天选之狗?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