葬仙宇宙,无数星系。恒云星系,工天水星。神族领界,巍峨皇宫。
神族皇宫不同于人族等领界,它是被建立在了九霄之上,究其原因,大概是神族族人与生俱来的高傲吧。
且看九龙盘旋,九凤成翔,又有紫麟镇宫门,仙鹤绕流云。
缕缕流光,无不彰显雍容华贵,片片屋瓦,莫不极尽富丽堂皇。
皇宫内,映雪殿。
一面巨大的玄镜前方的门槛上背向蹲坐着一名百无聊赖的白衣女子,只见她时而嘟嘴,时而皱眉,姿色倒是生得貌美若仙,却丝毫没有于人前那般的高冷端庄模样。
女子没有回头,似是自语道:“玄镜啊玄镜,你说我该去找他吗?”
“不该。”
语气温润如玉,却也斩钉截铁。
“是吧,我就说应该要去……不该?”
女子一惊,回过神来,方才回答她的并不是映天玄镜,而是此时正站在她面前的一个模样怪异的男子。
何为怪异?只见那男子相貌出尘,木簪束发,脚踏绣云布鞋,着一身单薄的青蓝色长袍,右手拄着根一人见高的竹竿,上面挂着一张写有“卦知前后事,不分善恶缘”十个大黄字的黑色布幡,左手却持着一串已然盘得发亮的佛珠,虽是怪异,又颇有几分遗世而独立的味道。
白衣女子直接祭出一柄泛着白色流光的长剑指着那男子,娇呵道:“你是谁?为何敢擅闯皇家禁地?!”
一时剑拔弩张的味道。
“这么多年了。”男子轻叹道:“我已不再是我,你却一点都没变啊。”
眼中所夹杂的分明是沧桑与柔和,令得气氛骤然微妙了起来。
细细感受着男子的目光,白衣女子只觉似曾相识,心中莫名生起了些悲凉,如是也收回了长剑,却别开了眼神,道:“皇家重地,仙人无数,更有圣人坐镇。你能不动声色地来到这里,且我从你身上完全感觉不到修为波动,想必要么是修为绝顶,要么就是有法宝掩匿修为。”
忽而,又正面迎上了那男子,道:“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,但不知为何,我知道你不会伤害我。”
言语间,分明有泪珠忍不住流落。
男子近前轻柔地为白衣女子揩去脸上的泪水,安慰道:“不要哭了,我只是顺道来看你一眼,一会儿就走。”
明明是这般轻薄无礼的动作,白衣女子却丝毫生不出反抗之意,甚至竟还有些依赖,待得反应过来,早已羞红了小脸。
“你……你放肆!”白衣女子摆开男子的手,却没了底气,又别开了目光,故作生气道:“你到底是谁?还有,刚才为何偷听我说话?又为何又说我一点都没变?”
“因为我们是故人。”
“故人?”
白衣女子心头一颤,抬头时,早已不见了那男子的踪迹,她四顾寻找,悲凉由心而生,蔓延全身上下,顿时没了力气,泪落不止,泣不成声。
………………
神族皇宫上空万里之巅,有一处鲜有人知的古朴小屋,简简单单的一方草屋,屋前一颗普普通通的小树,树下一张寻常模样的木桌,设四方木凳。
此时正有一位周身萦绕着玄妙道韵的俊朗白衣青年独坐一方木凳,只见他手持白玉樽,细品着壶中美酒,木桌上还安放着一只盛着酒的另一玉樽。
“来了。”
白衣青年未曾回头,语气也不似疑问。
“想了很久,还是来了。”
身着青蓝色长袍的男子变回了本来面目,施施然于白衣男子对面坐下,只见他妥帖地将布幡斜靠树干,腾出右手来拿起那只专为他准备的玉樽并抿了小口,笑道:“这酒不错,若没记错的话,我曾有幸于公子那里品了点。”
白衣青年面无表情地为青衣男子再满上了一杯,回道:“公子向来待你不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