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风习习,花草送香,入目所及,生机无限。
杨柳树下,两人沉默地坐了许久,各自怀着心事,却也不显得那般尴尬而难为情。
许久,蓝衣少女偏头而轻启朱唇,问道:“小师弟是什么时候发现我的?”
任天音捏了捏鼻子,笑道:“龚师姐这般貌美如花,超凡脱俗,自是不会被凡俗之物遮掩,故而师弟远远地就感应到了。”
其实说这等骚话,任天音一开始是拒绝的,心中也是忐忑的。
一来是因为没啥经验,于地球时,他偏向于死肥宅的生活方式,于第一次穿越那位面中又是个不感性趣的直男,骚话虽看得多也听得多,可两世为人都基本没咋实践过。
二来便是本着劳资这一世是要当主角、后宫佳丽三千人一个都不能少的思想,所以才会采用如此豁出去的“尬聊”式撩妹。
龚泳恩却听红了脸,掩嘴轻笑,佯嗔道:“你这小师弟啊,如此油嘴滑舌,终究是个祸害啊!”
任天音玩笑道:“一口一个师弟的,你年龄可比我还小嘞!”
龚泳恩白了他一眼,道:“难不成我还要称你一声哥哥?”
末尾二字咬得竟有些妩媚之感,一时令得某人颇为受用。
任天音挠挠头,嘿嘿笑道:“其实嘛,那也不是不可以……”
“那你说。”龚泳恩凑过脸去,眯着双眼,吐气如兰,道:“要不你我结成道侣,往后我都称你为夫君,如何?”
任天音看着这近在咫尺的小脸,那精致的五官、密长的睫毛以及樱红的小嘴,无不冲击着任天音的心底防线。
闻着鼻间萦绕的少女芳香,只见他咽了咽口水,心跳更是被那故意而为的眨眼给惊得漏了一拍,而后便迅速地拉开了身位。
骚话归骚话,你这直接就以身相许的架势可就触及到我的知识盲区了啊,莫非当真应了那句“长得不帅的人永远都不会知道一个女生会有多么的主动”?
嘿嘿,难道我对自己的颜值从来都没有个正确的认识吗?
任天音有些难为情地搓了搓手,道:“大家才认识不久,凡事总得有个进展过程,不要发现那么快嘛,嘿嘿……”
龚泳恩一指轻点在任天音额头,故作生气而啐道:“好啊你小子,我就简单地试一下你,没想到你小子当真对我图谋不轨啊!”
好嘛,恶人先告状可还行。
两人打闹一番后,惊醒后的两人各自抽回了本握在一起的手,气氛骤然微妙了起来。
“那个。”龚泳恩忽而别开话题,眯眼道:“你不老实,白天时你说你在外门兑字堂待了五六年,师姐我以前就是外门兑字堂的,三年前才来了这里,我可是没在兑字堂看到过你哟。”
“是、是嘛……”任天音尴尬地挠着头,好家伙,随便说个出处都能遇到“老乡”?这运气可真是没谁了,遂底气不足地回道:“可能是我太大众化了吧,兑字门弟子那么多的……”
“你是在怀疑我的记忆力?”龚泳恩故作神秘道:“师姐我可是号称过目不忘的。”
得嘞,这还能咋办嘛?要不摊牌?
等等,好像哪里不对!
任天音思绪运转起来,顿时明悟,是了,如果师姐以前真是外门兑字堂的,那今天郑勇他们按理说不可能不提及此事才对,就算是不提,神态也总不可能毫无变化。
举个例子,你跟一群人自我介绍时说我是来自哪里哪里,刚好那群人中有一个是你的老乡,那众人按常理都会说一句:“好巧,你们是老乡诶!”
所以很明显,这古灵精怪的师姐极大可能是在诈我啊!
心中如是想着,任天音顿时底气足了,眯眼笑道:“我怎敢欺骗师姐姐呢?我若不是来自外门兑字堂,莫非还是核心弟子、亲传弟子之类的来体验生活?你看我这修为可做不了假。
而且我也仔细回想了一下,我在兑字堂可从没有见过师姐,师姐莫不是信不过我的跟脚,故而才有了此说?”
这反将一军就很有灵性了。
“是么?”龚泳恩被拆穿后心中不免有点小慌,应道:“我又怎会信不过你,只是逗一逗你罢了……”